严炳义不解的看着战天扬,后者却看着神情惊异的赵老大父子说道:“我在大漠中不只一次见到一种中间打着绳结的绳索,赵老大当时就随身带着一根,在家中也挂着好几根。”
赵卓抢先说道:“那绳索是用来救陷入流沙的人用的,不仅手可以容易抓住绳索,双脚也可以登住绳结。”
战天扬笑着抚了一把赵卓的头,说道:“看来你从赵老大身上已经学了不少本事。”
赵卓得意的笑着,严炳义稍有不自在的说道:“战兄弟认为是一个普通人谋害了死者?”
“也不尽然,不过可能性却是较大的。”
战天扬仰头迎着天窗射进来的阳光,指着边上的一根木梁说道:“以死者单身汉的生活习性想必是极少打扫房间,天窗被木板遮蔽,但还是会有沙尘从缝隙吹进来,虽然不多但长年累月落在了天窗四周的木梁上还会留下一层灰尘,而那一根木梁上的尘迹却有点不同。”
“刷刷。”
话音还未落就有两个身影已到了天窗外,尤贤和严炳义在屋顶外各站一边看着战天扬所言的木梁,严炳义沉吟了下说道:“其他木梁上的灰尘都是平整的,唯独这根却有几处尘迹要浅一些……”
尤贤漠然说道:“旧灰尘抹去后再落上新灰尘自然就比旁边要浅了。”
这似乎是两位正副城主第一次达成共识的合作,严炳义点头说道:“这似乎是一个手印,还有这里……”
严炳义手掌一挥散去了上面的灰尘,沉声说道:“这是绳索捆绑过的擦痕!”
两人身影一闪又回到了屋内,尤贤冷冷的说道:“还有一个疑问,尸体只有上吊的痕迹和吊死的特征,就算是昨夜酒醉不省人事,可壮实的体躯不下两百斤,凶手如何在死者还活着的情况下吊在了屋梁上?”
尸体就摆在土炕东侧的地面上,战天扬来到尸体和土炕之间,说着:“死者脖颈上的抓痕如师爷所言,上吊自缢时不能忍受痛苦死者本人所抓也有可能,但死者脚后跟上的土渍和擦痕却不是上吊所能造成的。”
战天扬说着掀起土炕上凌乱的被褥和毡垫,在光秃秃的炕面上赫然就有几道蹬踏过的痕迹,而在尸体的脚后跟确实有点点土渍和擦痕,战天扬接着说道:“炕面上蹬踏的痕迹不少,但死者脚后跟残留的土渍却不多,应该是他又蹬踏在了被褥上被擦掉了一些,若仔细检查被褥会找到土渍和死者摩擦留下的血迹。”
尤贤冷眼看向几位兵士,几人慌忙去检查被褥,战天扬不去理会踱步回来,说道:“昨天在这里发生的事情应该是这样……”
“凶手知道死者的天窗换了一块可以从外面就能打开的简易木板,还很了解死者的秉性,知道他昨日不仅会喝酒还会喝醉,他趁沙暴到来之前来到这里打开天窗,在窗口旁的一根木梁系上打有绳结的绳索,顺着绳索轻易的进入屋内,他只要把窗下的木箱往中间搬动两尺,把木桌搬到木箱上,再放一张椅子在上面就很容易在木梁系上那根伪装成死者上吊的绳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