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高考前的倒数第二晚,她最后一次拆开沈穆非的信,上面写着的一行字一下子冲昏了她的理智:小惜,6月18日晚上,我在人民广场等你,一定要来。
女人的直觉告诉她,沈穆非这是要把白洛惜叫出去,对她表白。
嫉妒顿时涌上心头。
妈妈对于凌公司的收购已经接近尾声,估计她们就要回美国了。一想到她回到大洋彼岸,无限思念沈穆非时,这边两个人卿卿我我腻在一起,恨意就像开了闸的水,喷涌而出。
白一然捏着信纸的手加大了力道。她把信纸放回信封,把信封装到了自己的书包里,离开了教室。
就算她这辈子都得不到沈穆非的心,她也不能让白洛惜和他好好地在一起。
高考结束后,她去了一次沈穆非家。沈穆非没在家,管家给她开了门,听到她打听沈穆非的去向,脸上挂上了一丝顽皮的笑:“少爷说,他最近忙着追未来的少奶奶,这几天都不回家了。”
出了沈穆非家的大门,白一然给白洛惜发了一条短信:我要回美国了,6月18日,一起看个电影吧。晚上八点,人民广场的公交站牌前见。
她知道白洛惜会来。
虽然她对白洛惜一直很疏远,很鄙夷,但她看得出在白洛惜的心里,其实很想认她这个姐姐。她要走了,她怎会不来?
她和白洛惜的眼睛本来就很像,再加上化了妆,带了口罩,几乎是一模一样了。
夜晚光线昏暗,她和沈穆非中间又隔着一个巨大的玫瑰花做成的心形,再好的视力也很难看清对面的人是不时真的白洛惜。
“小惜,我喜欢你,从高一——”
“你的喜欢,我不稀罕。”
“我这辈子喜欢谁,都不会喜欢你。”
“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不是你。”
她不等沈穆非说完,抢先说出了早就想好的三句话。她不能等他说完,她怕自己会忍不住掉下泪来。决绝地说完早已经想好的最伤人的三句话,她转身就走出了围观的人群。她躲到附近咖啡厅的厕所里哭了很久,估摸着沈穆非已经离开,才从咖啡厅出来,给白洛惜打了通电话:“沈穆非喜欢的女人,是我。”
“现在你能压制着白洛惜,无非是因为她妈妈于凌欠了我们钱。”姚美君的话把白一然从记忆中拉出来,“一旦有了钱,还上了欠下的债,你可就再也控制不住他们了。”
“钱这种东西要想摆平,说难也难,说易也易。”姚美君又抿了一口茶,“那个贱丫头只要傍上沈穆非,还这笔钱还不是小菜一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