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舒服服的洗了个澡,也舒舒服服的洗了个头,头发的油质不好洗,没有办法,只好抓来一把火灰凑合着用,不好的是洗完后一股火灰的味道,但好歹可以去油。
自己还是时间太少,要是找到了一块儿盐碱地,在加上家里的三罐子猪油寻先有点把握做出香皂。说来奇怪,来了这么多天很少看见佩奇洗头,可能是男女有别的缘故,只知道佩奇喜欢用篦子梳头,难不成这是洗头?
头发长长了许多,侧面的头发已经快要盖住耳朵,这种头发搁在后世如果不剪是要被父母骂的,搁在现在到是没有人说,只不过会好奇的看几眼,所有人都是长发,自己的这点头发对比之下真的不长。
猴子和石头的冻疮不知道是不是天气的缘故还是寻先每日强迫泡脚的缘故现在除了有些发红之外其余都跟正常人一个样,尽管已经知道明年这个家伙会再来,但是今年它却走的早了许多,让猴子和石头心里充满了希望。
天色已经黑透,饶州城也在次归于静谧,除了偶尔远远传来的狗叫声传递着些许的生气,当声音不再的时候安静的如同鬼域。
今天是花楼开业的第七天,听说也是最热闹,因为从长安来的头牌要来花楼撑场子,花楼出手也豪气几乎宴请了饶州城内所有有体面的读书人和商人。
小道传出来的消息是当晚吃喝全免,但是如果要留宿,说白了就是找姑娘,就得自费。
吴承启也在邀请之列,现在正是赴宴的好时刻,吴承启端详着请帖,看着远处闪烁着灯光的花楼,笑了笑就扔到自家小楼下的荷塘里面,听着远处踏踏踏踏整齐的马蹄声,整了整衣衫,吴承启下楼去,准备亲自迎接。
杨恭仁远远的看见吴承启站在门口等候着,翻身下马,大步走了过来。
“饶州长史拜见杨国公。”吴承启快走几步,弯腰行礼。
“有方,赶紧起身,这是宴席,不是朝堂上,怎这般的俗套?你要在如此我就离去了啊….”杨恭仁话说的客气,就像多年老友一样。
实际上两人真的认识,吴承启曾在杨恭仁帐下做书令,但因为是在军中,那时身份又是天差地别,杨恭仁能记得吴承启的字已经难能可贵。
吴承启也不是俗套之人,直起身,眼眶有些泛红,伸手虚引,两人大步进了长史府,大门轰然关闭。
吴承启准备宴席很简单,两个果盘,一壶酒,两副碗筷,一壶油茶,还有个炒菜,野葱炒鸡蛋。这个菜是吴老找寻先炒的,因为不知道自家少爷要干嘛,当寻先问吴老干嘛的时候,吴老说想给少爷换个口味。
两人坐定,吴承启给杨恭仁倒上了一杯酒,杨恭仁端起酒杯,说道:“这一杯恭喜长史升为太中大夫,一个清贵的官衔适合你这样的人。”
吴承启笑着点了点头,国公还跟以前一样,说话直白爽利,想想都是武德旧臣,在看看国公的遭遇,虽然这句话没头没尾,但不无点拨之意,想的明白,吴承启心里一暖,端起酒杯,拱手道:“即知命之年,有方也知命,饶州城虽小,但胜在气候宜人,呆着倒也舒畅。”
杨恭仁看了眼吴承启,端起酒杯在次一饮而尽,微微吐了口浊气,又道:“不觉得委屈就行,你这个年纪正是可一在朝廷上拼一把的年纪,我现在在想我这句话是不是说的很对。朝廷最近官员走马观花的换,旧臣多在外地,一朝天子,一朝臣,说的就是这个理。”
吴承启微微屈身,眼眶微微泛红:“国公能对我推心置腹说出这些话来,有方哪能有什么奢望,有方心里感激。”
气氛一时间变得有些沉闷,两人接连喝了几杯闷酒,在一旁倒酒的吴老在夜风中额头微微有些见汗。
杨恭仁又喝了一杯,见吴老准备倒酒,微微摆手拒绝道:“不能多,老夫已然破例。”吃了一口野葱炒鸡蛋,多年纠在一起的眉头微微舒展开来,赞叹道:“这鸡子甚好,有方倒是有口福。”
吴承启闻言不好意思的笑道:“我也是最近才有这口福,听说您要来赴宴,这是我那老仆特意找寻校尉做的,我也是头一次知道原来菜炒出来会有这般味道。”
杨恭仁抬起头盯着看了吴承启一会儿,突然笑道:“最近我听说您有意收那个小子当养子,不知道是真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