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恭仁点了点头,这番解释能够说的通,和自己知道的所差无几。如果是这点事情,吴承启不会驱退老仆,想必吴承启今日所说还有别的事情,胡乱的抹了抹粘着油质的嘴唇,说道:“长史可还知道什么,一并说出来吧。”
吴承启犹豫一番,说道:“国公可知道花楼?”
“花楼?”
吴承启捏了捏拳头:“就是前几日新开业的花楼,今日邀请城内所有的文人雅士,就在靠西的一座三层木楼。上月抓捕叛逆的时候被周王焚毁的那座……”吴承启似乎有些犹豫,不知道自己接下来所说的东西是否合适。
杨恭仁虎眼微眯,电闪火光之间已经觉得,这其中大有问题,不然吴长史不会这么吞吞吐吐。
“讲来!”
吴承启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我怀疑花楼背后的人跟叛逆有过交流,而且盘踞饶州城多年的鼠患,也跟这花楼也很大的关联。本来这两件事是窜不到一起去的,直到我看见一座已经是废墟的高楼在个月时间在次拔地而起,并且盛大开业,这事就由不得我去深思。
探索之下真的有所发现,花楼背后的人听说是长安的一个富商,名字叫上官言。这个上官言原本就是就是一个落魄的书生,后来听说弃文从商,倒是风生水起,在长安倒是有些威名。
昨日我看见周王,我特意问了问,才知道这上官言并不简单。他是中书令家的一管事,听说很受器重,常年奔波在外,喜交友人,尤其是一些书生文人之流,出手阔绰,名声极好,人称上官好人。
上月在清理鼠患的时候我搜到了不少没有来得及处理的信件,有来有往,所有信件中出现最多的人名就是上官两字。结合今日早间所知,我不得不审视这件事,所以斗胆请国公定夺。”
“你是说宇文士及有些不安分?信件还在吗?”
“在,在,请国公过目!”说罢就从怀中掏出了几封信件,这几封是特意挑出来的,里面涉及的东西很多,内容敏感。
杨恭仁当场打开,手举得远远的,眯着眼把每封信都细细端详了一遍,原本以为吴承启说的都是一些捕风追影的推测之言,如今看来,吴承启是看自己隋朝旧臣的面子,想遮遮羞,看罢冷笑一声:“没有骨性的宇文氏,真当当今陛下是个好糊弄的主儿?看来这宇文士及不光自己想死,还想在害大伙流一次血啊!
对了,这事儿还有谁知道?”
“这事儿目前就我一个人知道。”
杨恭仁脸色稍霁,把信件收拾好,揣进怀里,然后亲自动手给吴承启和自己倒了一杯酒,举起酒杯说道:“恭仁替那群老家伙谢长史厚意。”
两人一饮而尽,沉重的气氛稍稍缓和。
“长史这么做是有事需要我帮忙?这事如果悄悄的呈递上去,应是正合陛下心意,长史说不定一洗当前颓势,当向前一大步。有事就说吧,就看我能不能帮了!”
心思被看破,吴承启没有丝毫的尴尬,搓搓手,笑道:“心事还是被国公看破了,不过这事对国公来说小事一件。”
吴承启说的坦然,杨恭仁也就彻底放下了心,无功不受禄,如果吴承启说没事相求,杨恭仁觉得自己说不定还得犹豫一下,现在可不比以往。原先秦王府的那些人现在盯得紧的很,恨不得天天都能拔下来几个,自己好顶上去。
“讲!”
“想问国公要两个人。”
“谁?”
“李金州和许明泽。”
“周王原先侍卫?你这是要干嘛?讨好周王?”
吴承启笑着摇摇头:“周王身份尊崇,有大把更好的可以去替换,去挑选,现在朝廷已经容不下我这样的人,我准备老死饶州城。”
“哦?那你这事要干嘛?”杨恭仁有些好奇,如此大费周章,只为了两个将暗中处死的甲士?
“听说陛下赏赐寻校尉的两个仆从死在路上…….”
杨恭仁一愣,遂即哈哈大笑起来:“好啊,刚才不知道谁装的满不在乎的样子,装的我差点信了,原来绕来绕出还是为了这个小子,我还大言不惭的给你出注意呢,想不到你心中已经有了主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