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想说什么?”廿七看着郑启之问道。
“你不过是想要在郑府之中的安身立命而已,我想要郑国的诸侯之位,我们之间应该是不谋而合的,只有我才能帮到你!因为哥哥也没几日好活了,万一……死了呢?”郑启之问道,这话叫廿七的面色霎时间变得无比苍白,猛然转向郑启之问道,“你想杀他!”
“我便是不杀他,他也会咎由自取的!”郑启之把玩着自己的手,继续说道,“不然你以为齐姬是怎么死的?他一定以为齐姬若是嫁入了王室,褒后必定会因此而不幸,我哥哥爱娘娘爱的已经生死无惧了,便是替她杀个人又有何妨?”
“你胡说!”廿七发现自己的语言苍白而无力,在郑启之的莫须有的控告下竟然节节败下阵来,她的心中甚为惶恐,比发现郑启之与褒姒的私情还要惶恐,她害怕的是自己失去控制,做出什么伤害郑伯友与褒姒的事情来。郑伯友不爱自己,是在出嫁当日她就已经知道的事实,原本这场婚姻也只是为了保全她的性命和清白,但是带着对郑伯友的爱慕之心,在结婚当晚,趁着醉酒,她和郑伯之间发生了关系,从此以后将自己二夫人的名号坐实了,如今便是因此而受到伤害,也只能将这苦水往肚子里咽了。
“是我胡说,还是事实,咱们走一步看一步?”郑启之终于站起身来,走到了廿七的旁边,朝她靠近了一步,廿七忍不住的往后退了一步,这叫郑启之拉了一把廿七,叫她动弹不得,“也不是人人都和我哥一样狠心,万一就偏偏遇着那么一个人只把你一人放在心中了呢?”
廿七咽了口唾沫,面色潮红,从脸颊羞到了耳根心中一个激灵,“小叔想说什么?”
“也没什么!”郑启之又笑了笑,朝着门外迈步而出,廿七忽然开口问道,“若要和你合作,我能做什么?”
“我再想想?”郑启之背对着廿七说道,笑了出来,一面摇着头一面越走越远,廿七就像是遭到了郑启之的戏耍,在原地不断的跺着脚,心中也乱七八糟的搅和成了一团,郑启之是绝对不会放过郑伯友的,眼下看来这个形式再明了不过了,如今时间紧急,掘突继位似乎已经成了最好的方案,如此一来,日后廿七便在这郑府中没有一点容身之地了。
廿七对掘突其人,并不了解,因为鲜少走动和来往。只是凭借着对大夫人的了解,廿七觉得掘突的性子应该差不多,若是如此,只怕是掘突一旦继位,就极有可能叫廿七为郑伯友陪葬,廿七是否愿意?她不断的问自己,却得不到一个答案。
姬宫湦策马狂奔,在郑国国都的一百余里之外找到了郑伯友一行,被惊扰的郑伯友一行的马群嘶叫,发出一阵悲戚的声响在这个萧索的季节、这种哀伤的情景之下,显得极为可怖。天色阴沉而随行的队伍却带着一具尸体,整个队伍都显得无比悲凉,听见了马群的嘶鸣,齐伯与郑伯友都条件反射般的从自己下榻的客栈中飞奔而出,见到来者是姬宫湦才长长的出了口气,两人一并说道,“参见大王。”
“不必多礼了,齐姬的事情寡人都听说了,早知如此,当日寡人就该亲自去迎亲。”姬宫湦哀叹了一声,这语调中倒是有着无尽的悲凉之意。
“请大王为小女做主,小女死的冤枉!”齐伯立刻上前跪在了姬宫湦的面前,姬宫湦则飞身下马,将齐伯搀扶了起来,给足了齐伯面子,表现的就宛若是寻常人家的女婿那般,毕恭毕敬的讨好着自己未来的丈人,“齐伯还请节哀顺变,如今齐姬实在嫁于寡人的路上不幸殒命的,寡人打算将她安置在王陵之中,以金银玉器为陪葬,便是生不能迎娶,如今死也要走的风光。”
齐伯摇了摇头,“还请大王彻查此事,还小女一个公道!如今有人敢对大王的女人下如此狠手,只怕是太不将大王的颜面放在心上了!”
“哼……”姬宫湦冷冰冰的哼了一声,这叫齐伯与郑伯友都将目光投在了他的身上,“这些人如今都不把寡人的性命放在心上了,哪里还顾得着寡人的颜面?”
齐伯不解的问道,“大王此话怎讲?”
“寡人刚刚得到了消息,随着寡人从镐京城出发的随行军尽数……被杀,寡人若不是和娘娘提前了一步走,只怕是如今……”姬宫湦苍凉的笑了笑,“寡人也没有性命迎娶齐姬了!”
“是谁做的?”齐伯面色一紧立刻问道。
“北狄!”姬宫湦从嘴里吐出了这两个字来,他说罢看着郑伯友说道,“郑伯先退下吧,寡人有些话想要和齐伯单独说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