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念儿转身就朝着自己的书房跑了去,这一来一去的看着秀秀心中颇为震惊,念儿在褒姒面前的天真烂漫同他在他们面前的运筹帷幄,简直就像是并非同一人,秀秀深吸了一口气,转而看着褒姒小声的说道,“虢石父来了之后,我就将东宫大殿的人尽数退下。我向虢石父言明娘娘与他的协定,我是知晓的,他才肯对我说,请我转告娘娘,当日他是碍于同焦国之战,自己站不住立场,听闻楚侯前来镐京城告状,担心此事一旦被楚侯搬上台面,就越闹越大,最后大王也收不了台,只得去寻楚夫人叫楚侯闭上这个嘴,不得已才初次下册为难娘娘了,还请娘娘见谅。”
“大王搬离酉阳宫了?”褒姒波澜不惊的问道,面上的表情都没有丝毫的动容。
秀秀摇了摇头,“不清楚呢,我一会儿差人去打听一番?”
“不必打听了,必定是搬离了,否则他不会来和我说这一番话,这虢上卿能大王的朝堂中位居上卿、还能在宜臼的朝堂中也同样位居上卿、能叫楚夫人信任……总归是有些本事的。改日请到府上来,说我要感谢他这番费神的好计谋,如今能堵住了楚侯的嘴,省了大王不少麻烦事。”
“娘娘当真这么想?”秀秀问道。
褒姒看了看秀秀,微微的摇了摇头,“虢石父是个怎样的人,一点也不重要!反正这样的人,得罪了也没什么好处,倒是不放给他个台阶下去便是了!叫他下去了,他兴许还能帮着你办几件事情,若是再将他架在那里一直下不来,他再和你撕破了脸,到时候受罪的,也只能是自己而已。”
“是!”秀秀点了点头,心中不得不钦佩褒姒的思虑果然周全,“听虢上卿说郑伯同世子都已经辞官了。”
“如今郑启之和廿七走了,郑伯心中必定不好受。”褒姒说道。
“不只,”秀秀摇了摇头,“老夫人也去了,郑伯说一次死三人都是巧合,可我总觉得哪里会有事情这么巧的?”
褒姒惨淡的笑了笑,心中自然明白郑伯友将廿七的死说成是巧合的用意,无非是他不想她再因为这件事情和大王冷战而已,想必请辞也是郑伯友的意思,既然知道了如今因为焦国的事情,自己和大王之间诸多的误会,必定是退一步求海阔天空了,何人是忠、何人是奸,其实根本就不必用嘴说,就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祭天大典之前替我邀请掘突赴宴吧?正好也说道一番他的婚事。”
“我正准备和娘娘说这件事情,”秀秀点了点头,“念儿先前也和我提过,向安排在赢开一行人回来之后,娘娘觉得如何?”
“你去安排吧!”褒姒慵懒的说道,挥了挥手自己的白皙的手臂,一副十分疲惫的模样,面色也有几分的苍白。
姬宫湦搬离了酉阳宫前往显德殿居住的事情,已经传的整个后宫都知道了。楚夫人照理前来晨谒,褒姒见着楚夫人也都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般,态度还是一如既往。姬宫湦隔三差五,总是会去楚夫人的酉阳宫看看,就如同隔三差五的也都会来东宫过夜,要褒姒侍寝一样,一切似乎回到了褒姒入宫前的状态,居于中央的大王不偏不倚的宠幸着自己的每一位爱妃。
大批的诸侯入京之前,姬宫湦就将晋伯处置了,为的就是防止大批的诸侯看在晋殇叔同自己的交情份儿上,向姬宫湦求情,已经来了几波人了,都被赵叔带给挡在了宫门外,二人商议之下,决定将处死晋殇叔一事提前处理了。待群臣知道晋殇叔已死,已经是行刑几天之后的事情了,众人的心中都是一凛,再次见证了姬宫湦的心狠手辣。
与晋殇叔不同的,是掘突接受封地一事,不但是从郑启之的手中取回了完整的郑国,甚至还吞并了焦国的国土,使原先的国力更加旺盛,更是赢取了齐伯女公子,得到了齐国这个强大的后盾,郑国未来的发展几乎在此时此刻就已经可以窥探得到先机了。
对晋殇叔和掘突的一罚一赏,叫朝中的局势明朗了起来,叫一直潜伏在朝中的那些个潜规则也跃然上到了台面,人人的心中都拎了一杆秤,在衡量着砝码和自己的价值,小心翼翼的处理着自己和朝中的平衡关系。
这其中,最为惶恐的,自然是赵叔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