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先生家的院子里是种了一些果树的,丁玄第一步选择的就是这些果树,他用铲子将土挖开了一些到根的地方,我看见这树已经彻底糟了,可是树却还安然无恙地活着,我对这样的事很费解,于是丁玄和我一口气把整个院子里的树根都挖了一遍,果真全都糟了。树根糟了按理说树也就枯死了,可是现在树不但没有枯死,反而还长得很茂盛,这是不合理的,而且看根糟的样子,很显然早就坏死了很长时间了。
丁玄说有东西在维持树的存活,可是说到这里的时候,丁玄忽然朝我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就没有继续再说下去了,就好似会冒犯什么一样。
之后他又用铲子在院子的正中央挖了四个坑,四个坑围成一个方形,他找了四根蜡烛放在坑里点燃,在围成的这个方形中间放了一面镜子,我看见蜡烛只是才烧了几秒钟就莫名地熄掉,而院子里根本就没有风,再要去点已经根本点不着了,与此同时,只见中间的镜子里似乎出现了一团黑暗的光景,再接着就完全碎裂了。
见镜子五谷碎掉,我看着丁玄,丁玄才说:“果然是这样。”
我见他确定了,才终于问说:“是怎么回事?”
丁玄看着我说:“谭殁家的宅子下面,是一个养尸地!”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丁玄自己也是有些不可思议,而我完全就是震惊,养尸地是用来炼尸的,活人怎么能住在这里,这也怪不得这里会有这么多惊悚的事了。
于是为什么树根已经完全枯死的树木为什么还能活着就明了了,丁玄说这些树已经不是树了,上面有阴魂附在上头,与树已经融为一体,看来也应该是谭殁的杰作了。
只是说到这里的时候,丁玄有些不大确定起来,他说:“可是单靠谭殁一个人,是怎么支撑起这么大一个局来的,要知道要弄出这么大一个养尸地来光靠借力是不够的,而且一个人的阳寿也借不来这么多的力。”
丁玄的言外之意就是有人在帮谭殁,可是什么人在帮,我们根本无从可查,所以这个疑问也只能暂时抛之脑后。
既然这里是这样一个情形,丁玄就拿了符纸贴在每棵树上,又拿了一个空碗,碗里放了半碗米,米上插了一炷香,但是并不点燃,做完这些之后又把米一圈地撒在树边上,把树围起来。他说这样的话能镇住这东西。
我说我们连日来住在这里,也没见这些树闹出什么事来,应该没什么的才是,但是丁玄却反问我怎么知道没闹出事,说不准我晚上勾魂出去,就是这些东西作祟。我就没说话了,我说但是这样镇起来也不是个事,丁玄说这当然只是暂时的,等中午阳气最重的时候再来驱除,是最省力的做法。
问说要怎么驱除,丁玄说这些阴魂已经成了邪祟,最简单的法子就是用火一把烧了。于是到了中午的时候,他找了一些火油泼在树上,又找了几个黑色的坛子,是用来装树灰用的,他说这些树灰不能随便扔,否则弄不好也会出事,需要收起来再找个地方埋起来。
烧树的这些倒是没什么可以说的,只是这树果真与一般的树很不一样,火一点上就烧了起来,而且烧完之后不是碳,全是黑色的粉末,我和丁玄把这些粉末全装进坛子里封好这才作罢。
丁玄说这些都只是依附在宅子上的小把戏而已,真正难的是宅子下面的养尸地,因为从罗庚上看出来的样子,这是一个十分危险的场地,弄不好就会把养尸地里的炼尸全部放出来。
但我说也不能就这样放着不管吧,虽然我不了解,但是炼尸总是要有个结果的,我们不去管,最后里面的尸体全部跑出来,那还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