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远远没有想到,他的这个举动,非但给他带来了灾难,还差点儿葬送了徐成岩的性命。
经过半年的准备部署,徐成岩的舅舅花了大价钱串通了K市的另一个大帮派。出了一个令人发指的价钱要徐成岩的父亲。
自己的妹妹不顾一切的跟了这个男人,最后却落了个不得善终的下场。他们恨徐成岩的父亲恨得入骨。在串通了当地的大帮派之后,不放心又找了加拿大某一极厉害的组织。
花了那么大的价钱,他们要的并不是徐成岩的父亲死。而是活着将他带到他们的面前。
徐成岩的父亲压根就没想到蒋家那么不顾一切,在没有任何防备的情况下被卷入了这起阴谋之中。落入了徐成岩的舅舅的手中,自此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据传说,徐成岩的舅舅们只见了他一面,然后就将他丢给了专人看管。被折磨了整整三年之后才让他死去。
蒋家自此没有再回国,更没有过问过徐成岩的任何消息。虽然徐成岩是他们的外甥,可他们是他的杀父仇人,不如不见。就此断绝了所有的关系。
这段往事太惨烈,易冉从来没听徐成岩提起过他的母亲。更不知道他妈妈还给他留了戒指。
因为知道这段往事,这气氛莫名的压抑了起来。易冉埋头看着那戒指没有说话。时间过去得久了,悲伤也会渐渐的消散。徐成岩倒是看不出悲伤,将易冉那戴着戒指的手握紧了手中,柔声道:“乖,等过段时间和我一起去看我妈妈。”
易冉又是一愣,徐成岩却已放开了她。深情款款的道:“进去吧,晚上我们去你哥那边。”
哼哼,他倒是挺会安排的,有种自己去!
徐成岩的话刚说完,楼梯下就传来了说话声,易冉怕被人看到,回也没回答,推开徐成岩走了。
下午下班,徐成岩果然早早的等着了。天上依旧下着毛毛细雨,一出公司易冉就忍不住的打了个寒颤。感冒好像并没有好,她的头依旧昏昏沉沉的,又用手揉了揉塞得厉害的鼻子。
正是下班的高峰期,徐成岩没敢贸然的上前,就在车中等着她。易冉一上车,他就将一个暖宝宝放在了她的身上,一双大手将易冉微凉的小手握得紧紧的。
他体贴得很,还给易冉带了热乎乎的鸡汤过来。捂热了手打开保温盒让易冉喝了一大半,这才发动了车辆。
易冉的鼻涕塞得厉害,头也昏昏沉沉的,喝了鸡汤更想睡觉,闭上了眼睛靠在车椅上。徐成岩脱了大衣给她盖上,又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
易冉醒来的时候车已经停下了,脑子里昏昏糊糊的,她哑着声音问替她解安全带的徐成岩:“已经到了吗?”
徐成岩温柔的嗯了一声,下车替她打开车门,直接伸手将她从车中抱了出来,这才道:“你有点儿发烧,我约了医生,你哥那边改天再去。”
易冉压根就没想到他带她来医院,挣扎着嘟嚷道:“我哪里发烧了,就只有鼻子有些塞,睡一觉就好了。”
徐成岩用下巴碰了碰她的额头,柔声哄到:“乖,我们只是去看看,要是没发烧就回去。”
他就跟哄小孩子似的,易冉撇撇嘴,没再说话。眼见要出停车场,这才道:“放我下来,我自己走。”
徐成岩的眉头挑了挑,低笑了一声,道:“把脸埋住,谁也不认识你。”
他并没有将易冉的放下来的意思,易冉挣扎,他将她抱得更紧了一些,霸道极了的道:“乖,别动。我看谁敢笑!”
易冉忽然想起她上次生病时徐成岩的荒唐,更是要挣扎了下来,低声的威胁道:“徐成岩你别胡来。”
徐成岩小鸡啄米似的点头,道:“嗯,只要你听话,都听你的。”
易冉:“”这到底是谁威胁谁?
徐成岩执意不肯放下,易冉只有将头埋在他的怀中。他确实已经约了医生,这次的徐二爷倒是挺低调的,说话还算是谦恭。
那医生的话不多,给易冉量了体温之后就开了药让徐成岩去拿上来输。医院里的病房紧张,易冉的体温三十八度,所以并不用住院。
徐成岩很快就拿了药上来,护士直接将他们带到了走廊中,然后熟练的挂起了药水。
徐成岩的眉头皱了又皱,立即就要回身去找医生。这厮反正是无法无天的,易冉怕他又去惹事,赶紧的拉住了他的衣角,指了指对面的一对小情侣。
女孩子在输液,男孩在在一边,低低的和女孩子说话,女孩子撒娇时,又拿了零食喂到女孩的嘴边。
徐成岩立志要做国民好老公,看到了这场景轻咳了一声,然后脱了大衣披在易冉的身上,半搂着她坐了下来。扎针的时候,他将易冉的头拔到他的怀中,不让她去看。
易冉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他竟然还真的把他当成小孩子了。其实这样的场景易冉一点儿也不陌生。以前的时候,她生病输液,徐成岩也会那么做。
她那时候怕极了扎针,有时候甚至还会把徐成岩的胳膊咬起深深的牙齿印。那时候的徐成岩很有耐心,会正经八百的坐在床前给她读故事,或是做些怪动作逗她笑。
对面的那对小情侣依旧在腻腻歪歪的,易冉的嘴角勾起浅浅的笑容,隔着衣衫在徐成岩的胸口上咬了一口。
她不过就是闹着好玩,谁知道徐成岩竟然马上就紧张了起来,柔声的哄到:“疼吗?马上就好,马上就好了。”
易冉的心里百味杂陈,微微的抬起头,像小狗似的又用舌头碰了碰徐成岩那露出来的精致锁骨。
徐二爷这下终于知道那一口是不是疼了,身体僵得厉害。干咳了一声,微红了脸压低了声音正经八百的道:“乖,别闹。”
易冉自然是感觉到了他绷直的身体的,心里莫名的愉悦了起来。但却并不敢太过分,扬了扬嘴角不再动。
病人多,你一言我一语的走廊上沸沸腾腾的。偶有端着托盘的护士来来往往,消毒水味儿充斥在鼻间,喧嚣杂闹。易冉将头靠在徐成岩的肩膀上,却觉得这一刻异常的温馨宁静。美好平静得那么的不真实。
因为立志要做国民好老公,徐成岩倒也不指使人了。输了没多大会儿易冉口渴,他屁颠屁颠的去医生的办公室给易冉倒了一杯水来。
见对面的小情侣吃零食,他又去买了一大包的零食过来。只可惜易冉没有胃口,什么都没有吃。
徐成岩也不觉得有什么,怕易冉无聊,绞尽脑汁的给易冉讲着笑话。他就是个大老粗,脑子的弯弯拐拐也没有易楠臣的那么多。说的笑话多半都是已经过时的,见易冉配合的笑,他更是得意洋洋的。
输液差不多两个小时,易冉就依偎在他的怀中,听着他唠唠叨叨的说着笑话抑或是某人的糗事,时间竟然过得飞快。
等到护士拔了针,徐成岩就搂着易冉往医院外走去。已经是九点多了。上了车,他目光灼灼的看着易冉,柔声哄到:“很晚了,回去会吵到你爸爸。你打个电话报平安,我们去我们的新家好不好?”
说起那个新家,易冉已经许久没有去过了。她的心里莫名的柔软,点了点头。
徐成岩的脸上露出了迷人的笑容,拨了电话才将手机递给易冉。
输了液,烧在慢慢的退下。鼻子和头都稍微的好受了一些,易冉也有了一些精神。
从医院这边到他们的新家比到易家别墅更近,没过多久就到了。再次过来,易冉只觉得百味杂陈。
上了楼,打开房间的灯,看到熟悉的布局。易冉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
和徐成岩分手,她一气之下将所有她准备的东西都给砸扔了。墙壁也划得稀巴烂。
可现在,房间里的布局竟然和她以前弄的是一模一样的。包括她买的杯子,花瓶,房间的摆设,都和以前她弄的一模一样。
房间里早开了暖气,热乎乎的。徐成岩将她搂着进门,看着她微笑着道:“喜欢吗?我去一一找来的,和你走的时候是一模一样的。”
他的语气中带了些小小的紧张,目光更是一瞬不眨的落在易冉的身上。
那么多的东西,不知道他跑了多少地方才一一的买来。易冉的鼻子中酸涩难挡,换了鞋往里走着闷声闷气的道:“没见过你那么傻的人。”
徐成岩抓了抓头发笑了起来,傻傻的道:“你喜欢就好。”
徐成岩早安排人做了饭,倒了一杯水递给易冉,他就有模有样的进了厨房,将还热乎乎的菜和已经煲好的汤盛出来一一的摆在桌子上。
他笨手笨脚的,时不时的有些紧张的看着易冉。不过好在都是一些简单的程序,倒是完成得很顺利。
徐二爷系着围裙的样子实在是有些滑稽,易冉忍不住的想笑,却又正经八百的给憋了回去。徐二爷有这方面的倾向是好事,她可不会打击他的积极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