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珊再一次见识了柳少樘的毒舌,生怕戴春林受不住,忙岔开话题,“有劳戴公子了!”
“洛姑娘不必客气,铺子开业在即,我还有些事情要当面跟洛姑娘商量。”
戴春林只是瞬间脸色煞白,马上就缓过来,浑然不把柳少樘的话放在心上。
璃珊暗暗点头。忍常人所不能忍,这才是成大事的!
赞赏归赞赏,可越听戴春林说的那些所谓的重要事儿,璃珊越疑惑。开业时订哪家酒楼宴请来宾、请哪个戏班子助兴……这些事儿用得着跟她商量吗?
可人家大老远的跑来跟她商量,璃珊也只能耐着性子听他说,一分神瞥见戴春林袖口处微微露出一方帕子,水碧色的帕子在明蓝色蜀锦衬托下很是打眼。
她瞅了两眼,突然觉着那帕子很眼熟,脱口道:“戴公子帕子的颜色很漂亮!”
噗!柳少樘嘴里的茶全喷出来,臭丫头,你倒是有什么说什么。
天底下,估计只有你这么直白的当面关心一个大男人的帕子。
一边笑话,一边拿眼角去瞧戴春林的帕子。越看脸越黑,姓戴的混帐东西,居然把臭丫头的帕子随身带着?
“我……”戴春林顺着璃珊的目光看过去,霎时间脸胀的通红,想也不想顺手将那一角帕子彻底塞回袖子。
塞完之后,才突然惊醒,他特意把这方帕子带来,不就是要还给洛姑娘吗?怎么倒收起来了?
戴春林这会觉着袖子里笼的不是一方帕子,而是一块烧红的火炭,烫的肉皮疼却又没办法掏出来!
人家姑娘明明让他扔了的东西,他不但洗干净收着,人家一问,还藏起来。这……想不让人多心都不成!
他越想越觉着理亏,头都不敢抬。
璃珊看着他那副羞愧难言的心虚样,瞬间以为那块女人用的帕子是哪家姑娘送他的信物,暗恼自已说话不过脑,也羞的不敢抬头。
“你们不是商量生意吗,垂首默默对无言是什么意思?”柳少樘斜眼看着如坐针毡的戴春林,越瞧越觉着这人不顺眼。
“你还有什么事?有事儿说事,没事快滚!”
戴春林遽然回神,瞥了柳少樘一眼,慌忙起身告辞。
“铃兰替我送送戴公子!”凭直觉,璃珊总感觉戴春林还有话没说,当着柳少樘的面,璃珊也不好挽留,只好暗中冲铃兰使了个眼色。
铃兰这点眼色还是有的,赶紧追出去。
柳少樘此时心情大好,不用璃珊撵,也自顾自晃出屋。
抬手把柳青叫到跟前,小声吩咐道:“以后把我的帕子全换成水碧色!”
“啥?”柳青有点懵,“爷,您不是最讨厌水碧色吗?”
“爷怎么说你怎么办,哪这么多废话?”
柳少樘照他脑袋就是几记爆粟,打的柳青抱头鼠蹿。打了一会,突然停了手。
“依你看,姑娘家跟男人见面时,刻意打扮跟家常装扮有什么不同?”
这种事儿您问奴才?咱俩谁是名动天下的风流主?
柳青简直无语,可主子问话,他又不能不答,纠结半天硬憋出一句,“依奴才看,姑娘家见外男时刻意打扮十有八发是要勾搭那人!家常打扮……那就是没看上那个男人!”
“胡扯!”柳少樘照他后脑勺就是一巴掌。
柳青疼的一呲牙,“老话不是说,女为悦已者容吗?”看见柳少樘抬手又要打,他赶紧改口风,“凡事都有例外!”
吭嗤半天,终于又憋出来一句,“穿常衣裳见客,说明她跟那个男人关系亲近。”
“我也是这么想的!”柳少樘眉眼含笑,因为璃珊刻意打扮见戴春林而引起的不快,一下子烟消云散。
柳青终于松了口气,摸着自已忽上忽下的小心脏,暗道狗腿子不好当。
要是璃珊知道柳少樘这话,非得骂他自作多情想多了。
您一天到晚在我眼前随意出入,也得给我换衣裳的功夫阿!
柳青抬头看见铃兰送完戴春林回来,忙迎上去笑道:“铃子姐,厨房有啥活,我去帮忙。”
他想借机会躲厨房去,离自家忽喜忽嗔的主子远点。谁知铃兰跟撞邪了似的,满脸惊恐,跟本没听见他说话,急慌慌冲进璃珊卧房,还把门插上了。
柳青一头雾水,柳少樘一个眼色甩过来,他登时会意,蹑手蹑脚的跑到窗根下偷听。
只听了两句,不由的脸色大变,洛姑娘要倒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