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邪细细一嗅,“确实有些异常,剑气被削弱了。”
太微不解,“这都过去六千多年了,当初是我亲手碎掉了他的魔种,难不成他又长出了一个?”
魔有魔种,神有天心,都是储存魂魄的根基,魔种碎了,那就是永远的消亡,就算烛九阴是魔君,也不可能再造出一颗魔种。
何况那里还有朝月宗设置的斩龙台禁制,又有湛卢、纯钧、胜邪、鱼肠、巨阙五把绝世宝剑设下的戮仙阵,其坚固程度不亚于太微的天罗地网。
封邪安抚道:“目前只是猜测,具体如何待我占卜过后再说。”
云出岫问:“何时能出结果?”
封邪不假思索,“前些时日因青城的事损耗了我较多修为,如要重启天机谶,至少还有再等上一年。”
一年的时间对于云渊而言,不过是须臾之间,但云出岫仍觉得太长了,他感觉眉毛都快要烧着了。
太微宽慰他,“天机谶的预言确实灵验,但你也知道开启有多困难,纵使封邪修为在鼎盛时期也未必能够顺利开启,更何况现在。”
云出岫沉默。
封邪又道:“这样吧,待到将天歌收入门下,我就去闭关,半年的时间应该足够了。”
云出岫终于满意的点头,“如此甚好。”
“冲夷!”
惊呼声中,纯狐翻身坐起,四下已是一片寂静,星光透过漏窗渗入屋内,映出一派庄严的陈设。
她抹了一把脸,额头竟沾满了冷汗。
窗外有人在弹琴,琴声多情却寂寞,乍听之下似有情人在耳边甜言软语,可细细一听却又空空如也,虽以丝为声,而素指却未必有情。
十指生秋水,数声弹夕阳。
不知君此曲,曾断几人肠?
每个人都有过去,封邪也一样。
只是他的过去无人知晓,传言他是从雪域之中诞生的,在斩杀凶兽梼杌之前,他和许多修仙之人一样默默无闻,但现在,他的名字代表了云渊,代表了刺云宫,代表了仙界至高无上的地位。
“你在哭?”一个声音问。
纯狐抬头,封邪已经立在了屋子中央。
“那个.......我饿了,有吃的吗?”
吃的?
封邪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竟然要回答一个小女娃有没有吃的这种问题。
过了半晌,封邪才道:“刺云宫没有厨房。”
以封邪的修为,自是不需要吃饭,显然也不需要厨房这种东西。
“过来。”封邪对她伸出手,“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看着丫头乖巧的把手递过来,她的手又柔又细,封邪握在手里就像握着一团白云。
封邪足下发力,三两步就出了刺云宫,再三两步就行到了流音台。
玉阙拎着宫灯立在入口处的樱花树下,暮春的夜仍带着微薄的寒意,他仅着一件单衣,身形匀称而修长,被月亮照的有些苍白。
“尊上这么晚来,有事吗?”他的笑也是十分温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