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他与步天歌之间有这般深厚的渊源。
少年浓密的睫毛闪了一下,视线凝在纯狐的脸上,漆黑如寒冰的眸子正在无声的融化,花瓣都不忍落的太快。
两个人在花雨里对望,谁都没有开口的意思。
“怎么都站在这里?”绮楼摇着折扇,翩翩而至。
纯狐如梦初醒,对着花若休展颜一笑,“好久不见了,花若休,你好吗?”
这话来的有些唐突,只有纯狐明白其中的意思。
花若休倒也没有怀疑什么,轻轻的“嗯。”了一声。
场地里已经聚集了众多的贵族子女,男子俊,女儿俏,个个都是姿态靓丽、高人一等。
男儿家比马比斗鸡,女儿家就比首饰比妆容,场地四周都搭着高台,摆放着琳琅满目的瓜果糕点供人取用,萧瑟幕帐里也设了软榻和桌椅供人小憩。
托花若休的福,没人敢来招惹绮楼和纯狐,三人坐在帐中,一边嗑着瓜子一边赏着场里的莺莺燕燕。
这时,一匹枣红马驶过来停在帐前,马上的女子利落的翻身下马,兴高采烈的跑到了花若休面前,“若休,你什么时候来的,都不通知我一声。”
来人是当今皇帝的十六妹宜阳,年方十八,容貌随了她的母亲,长的娇艳动人,性格也是温婉如水,是皇帝最心爱的小妹。
十八岁不算小,民间这个年纪的女子都已经升为人母了,宜阳公主自小便艳名远播,当年多少侯王将相前来求娶,都被皇帝纷纷回绝了,怕的就是宜阳年纪太小而受人欺凌。
而如今,她却缠上了比她小两岁的花若休。
都说女追男隔层纱,但到了宜阳这里,却比隔座山还难。
花若休罕见的弯起了唇角,敛起一身的棱角,他不笑的时候冷的如同座冰雕,但眼底一但有了光,整个人都会被点燃,那撩人的温馨便自带一种致命的吸引力。
“我也是刚到,公主跑了这么半天,一定累了吧,要不喝点茶?”
“好啊。”
宜阳对纯狐采取的依然是视而不见,越过纯狐走到旁边坐下。
花若休为她奉了茶,宜阳喜滋滋的接下,不知为何,她总觉得今天的花若休似乎给外温柔。
“若休,你今天的心情似乎很好。”
“嗯,因为今天是特殊的一天。”
宜阳不明所以,“哪里特殊了?”
花若休看向一旁正在嗑瓜子的纯狐,笑而不语。
宜阳心里顿时有些不悦,花若休可是从来没有用这样的眼神看过自己。
“若休,我......”话到了嘴边,却无法再继续下去,宜阳只感觉腹内一股浊气直逼后庭,连招呼也来不及打,一阵风似的就刮出了帐篷。
纯狐看得目瞪口呆,“她怎么呢?”
花若休笑了笑,“没什么,只是在她的茶里加了点东西,足够她在外面待上一阵子了。”
纯狐的目光扫过宜阳喝过的那杯茶,不禁在心里默默的为她点了根蜡,喜欢上花若休这样的人,大概也是一种修行吧。
“我以为你这辈子都不会再来看我的击鞠赛了。”花若休低声说着,眼底蒙上了一层阴影。
“都是过去的事了,一直揪着没什么意思。”
纯狐一开始是没打算来的,但自她到底不是步天歌,没必要非要和花若休搞的那么深仇大恨。
花若休欣喜道:“那你是原谅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