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的门口设了结界,可那结界又如何拦得住燎原,他连手指都没有动,就那样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
昆仑墟灵气鼎盛,长在这片土地上的花草,四季常开不败,浩浩荡荡的白海棠,就像一场末世大雪。
当真是赏心悦目,空中弥漫的海棠花香气就如同解忧草,让人闻之忘俗。
林里设有几案与美人榻,榻上还放着几本纯狐爱看的书,燎原拾起书籍,细细翻看后将其摆放整齐,爱怜似的拂过锦榻,上面似乎还残留着那人的温度。
越往里,林子越密,甚至一度到了遮天蔽日的程度。
景致似乎多了一丝不同寻常,燎原细眼一瞧,才发现许多海棠树的树干上都有字,是用剑刻上去的,有的以及结了疤,有的还很新。
燎原能识得的古文字不多,但这一个字他不会认错。
“荒衍......”
燎原如遭雷击,面色白了又青,青了又白,最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笑的凄厉而绝望。
“青阳,原来我们都被她骗了......”
两天后,燎原追到了阴山,少昊见到他竟也不意外,“上君刚走,大概是去东夷处借定天簪了。”
燎原眯眯眼,“你让她去向东夷家借东西?你难道不知她和东夷家有过节?”
“放心,这件事难不倒纯狐上君。”少昊胸有成竹道:“若上君因此同神界闹掰,岂不正好合了您的心意?于我,也是好处颇多。”
燎原被他说动了,瞧了眼翻滚的红海,嗤笑一声,“这局布的不错,只是希望你的命能留到收场。”
东夷。
花园里,东夷帝君涂山禹正在和几个爱妾玩捉迷藏,一把剑忽然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涂山禹怒斥,“是谁如此放肆!”
剑尖一晃,划开了他的面罩,涂山禹一见纯狐,顿时急红了眼,“你,你怎么进来的?”
“给我定天簪!”
“做梦!”涂山禹扯着嗓子,“你害死我儿,老夫还没同你算账,你竟自己找上门来,来人!”
剑进了一分,在涂山禹的脖子上划出血痕,纯狐的声音更冷了,“我不想再说第二遍。”
太子涂山穆带着侍卫冲了进来,却都不敢上前。
纯狐冷声道:“无论你想不想保住你父亲的性命,都得去把定天簪取来,我有一万种方法教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涂山穆惶恐不安。
涂山禹宁死不屈,“就算我死了,也不能给她!”
剑花一挽,削去了涂山禹君的左臂,“这一剑,为我师父。”又一剑,削去他右臂,“这一剑,为我自己。”
见她剑势又起,涂山穆忙道:“上君且慢,我这就去取!”
涂山禹疼的直哼哼,不敢再多言。
不得不说,有武力的胁迫,东夷的办事效率提高的不止一点,从宝库取来簪子不过只花了半盏茶的功夫,若换做平时,没个三五天是办不成的。
纯狐接过簪子,松开了涂山禹,涂山穆沉声道:“杀!”
四面密密麻麻的人影便都朝纯狐冲了过来,观其身法修为都是个中好手,纯狐反手横出青索剑,百丈青虹轻轻一扫,人影全都灰飞烟灭,纯狐御风而去,只留下涂山父子傻愣愣的站着。
“真是......岂有此理!”涂山禹君气的直跺脚,涂山穆扶着他颤巍巍的站起来,“老夫一定要上告九天!不告倒纯狐,东夷国誓不罢休!”
这时,有人问:“你说,你要和谁誓不罢休?”
涂山穆惊恐,“你、你、你是......”
剑光闪过,花园平添了两具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