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因为昨夜饮了些酒，纯狐第二天直睡到快接近晌午才起来。

献已经侯在了门外，厨房里备着燎原亲手做的早点，甘露粥在炉上冒着热气，纯狐环视四周，不见燎原的身影，献正在逗弄几只当康。

“这是......”纯狐还从没有见过这么小的妖怪。

当康一个激灵翻滚着身子就跑到了纯狐的脚下。

身子不过拳头般大小，圆滚滚的，四肢又细又短，周身毛发柔软，两只琥珀色的大眼睛直愣愣的盯着纯狐。

“这是当康。”献解释道：“君上担心上君一个人闷得慌，特意去很远的地方抓来的。”

当康如豚，见则岁穰，是象征丰收的瑞兽。

纯狐伸手抚上那颗圆乎乎的小脑袋，当康就咩咩的叫，叫声很像刚出生的羔羊，纯狐内心一片柔软。

“燎原呢？”

“君上去采药了，昨日在小神这里询了些捕猎手法，说是要打些野味给上君换换口味。”

这些事，燎原以前不会，但为了照顾纯狐，他学的很快，从最初的糕点、饭菜、熬药、种植到现在的狩猎，已经有了几分贤内助的模样。

献盛了粥，端上小菜，又拿了糕点，嘴里含着笑，“没想到高高在上的魔君大人照顾起人来还有模有样的。昨天小神来的时候见他一大早就在厨房里折腾，因为加水太少烤糊了好多姜糖，估计平时斩神杀妖的都不见这般费心尽力。”

纯狐本来是没什么胃口的，但听了这席话，却也忍不住夹起小菜放进嘴里，“嗯，味道不错，这是你自己种的？”

当康乖乖的伏在纯狐的膝头，纯狐给它一块糕点，它便小口小口的吃了起来。

献有些疑惑，“小神原本在院子里种了很多，可在最近这半月里尽数枯萎了，同时赤水里的水族也病了好多，其余海域里也是如此。”

纯狐似是来兴致，“病了？这水域的源头在何处？”

“在不夜天......途径黑河、淮岭、云梦泽、幽山......”

纯狐似乎抓住了什么，“不夜天可有什么动静？”

献想了想，“前几日有一群鬼鸟飞进了不夜天，之后不夜天里便下起了黑雪，从来都知道雪是白的，原来这世间竟真的还有黑色的雪......反正小神是没有见到过，但外头都传的很凶，说是不夜天要降大灾祸了。”

鬼鸟出幽山，黑雪落九重……

纯狐思索片刻道:“你再去多打探些有用的消息，一有动静就同我报告。”

献见纯狐面色凝重，也不敢怠慢，当下便去打听消息了。

接近中午，燎原踏云而归，手里拎着些干净的兔肉和鱼肉。

“纯狐，身体如何？”

“不是什么大毛病，已经恢复了七七八八了。”

燎原把猎物拎进厨房，当康立马蜷缩成一团，抖如筛糠。

他弯腰将它抱起放进纯狐怀里，动作很轻柔，就像是在抱着一个花瓶。

纯狐摸着当康的毛发，当康就一个劲儿的往纯狐怀里钻，燎原的脸顿时黑了，“你最好乖乖的别动。”

当康浑身一僵，不再动弹。

“吓唬它做什么？”纯狐笑，“它本来就已经很怕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