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尧摇头，“不好说。”

出了不夜天，燎原才恢复了本来的面貌，他问纯狐，“你有多久没见过祁秧君了？”

“十三万多年了吧，镇压艳休后他就回冥界了。”纯狐有些感慨，“时间过的太快了，他离开的时候我还是一个只会躲在荒衍身后的小姑娘。”

“那你这么多年就没想过去找他？他可是把亘石给了你，你知道亘石代表什么吗？”

燎原心里有些发酸，他爱着的这个人太受欢迎了。

与荒衍、祁秧这些人相比，他还不过是个奶娃娃，人家可是比他大了好几轮，无论修为还是名望都远胜于他。

“怎么呢？”纯狐笑，“燎原什么时候变得这般不自信了？”

“哪有？”狐狸眼闪烁不定，明明心虚却死不承认，“这只能说明我眼光好，比我厉害又如何，现在走在你身边的人可是我燎原。”

“所以呢？”

“所以我会一直陪着你，一起走未来的路。”

纯狐调笑道：“那么余下的日子，还请魔君大人多多赐教。”

燎原得意的摆摆手，“小事一桩。”

纯狐失笑，怎么跟个小孩子一样......

两人驾着云，一边说着话一边朝南边驶去，下一站不是幽冥界而是南方的三危山。

他们要去找凤皇，借他的飞火流星射夜枭。

凤凰从来都不是与生俱来的，凤的后代大多为鹓鶵、朱雀一类。

法力远不及凤凰，地位更是低下，只有后天得了机遇，浴火重生，方才能成为凤凰。

如今的凤皇曾经也不过是一只小朱雀，为了寻找死去的爱人，历经千难万险下到幽冥界。

化去一身神力才制成飞火流星射杀了夜枭，虽然成功求见了冥海了，而他自己也力竭身亡。

在那无边无际的冥海河畔足足躺了一百年，最终浴火重生。

燎原听闻了凤皇的过去，颇为感触，“想必他一定是很爱那个人，不惜为她放弃一切。”

“可惜他最终仍是没能救下自己的爱人。”纯狐怅然道：“一个人守着回忆度日，一定很辛苦......”

眼观鼻，鼻观心，燎原自热明白了纯狐话中的含义，“想的越多，人越累，不如放下这一切，随心施为，人活一世，不就图一个‘不悔’吗？”

纯狐思索片刻，难得赞同道：“如果他们都能像你这样想，或许会过的比现在快乐百倍。”

他们？

哪些个他们？

燎原很想问，却又悲哀的发现自己不能问，那些事是很久以前发生过的。

那时的他并未参与纯狐的人生，甚至他们连对方的名字都没听过。

现在他也不得不承认，先来后到真的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