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吃饱后,岳飞又回到正事上来,道:“先前听兄之言,你也对这张邦昌为帝甚是不满。不知向阳兄可有办法逼其退位?”
文向阳听着他跟自己称兄道弟,心下喜不胜禁道:“鹏举切莫心急,其实在下早就想好了应对之策。”赶忙拉来李二娃道:“实不相瞒,这位便是皇上身边侍郎李若水的后人,她……”还未说完,岳飞等人肃然起敬,忙全部起身,对李二娃行拱手礼。
“原来姑娘是忠烈之后,岳飞见过李姑娘,方才真是得罪了。”
李二娃受宠若惊一下不知该怎么办,只好看向文向阳。
文向阳赶紧招呼大家坐下道:“贤弟不必客气,这李姑娘还有一位姐姐乃是先皇嫔妃,如今被困京城,我们可以以书信让她为内应,我们里应外合……”
岳飞听后拍桌叫好道:“如此甚妙,莫若今晚我先进京打探一下消息,也好早做准备。”
文向阳放下茶杯拱手道:“就让愚兄陪你一起去吧。”
“向阳兄虽足智多谋,但论武学打架还差了点,此次还是不去的好。”
文向阳没想到岳飞说话这么直接,连忙摆出了李小龙独特的招式,吓得李师师和李二娃羞红了脸,又伴着一声怪叫道:“岳兄别小看我,我虽打不过你们,难道还跑不过你们吗?何况国家有难,匹夫有责,我是必须要去的。”
“好一个国家有难,匹夫有责。向阳兄忠贞报国之心实在令岳某佩服。”
文向阳呵呵大笑,心下愧不敢当,这原是借了顾炎武的话,此处用在这里却特别合适。
时下到了夜晚,这汴京城又开始实行灯火管制,更别说这郊外,早已是黑灯瞎火伸手不见票子。
文向阳伙同岳飞牛皋三人来到皇宫门口,探出他们换岗的时间后,趁着缝隙溜了进去,岳飞投绳翻墙,手法快若无息,片刻间两人便穿了过去。
文向阳文弱书生只好慢慢悠悠爬上墙,翻过墙面往下一看,这墙高好几米,乍一看,头晕目眩差点吓傻,两腿哆嗦竟直接摔了下来。
“呵呵,好多年不练了,有些生疏了。想当年在山西汾州,我还凭着这一身本事救过狄汉臣大将军。如今想来,哎!”
牛皋忍不住笑道:“我还以为这狄大将军是狄仁杰呢。敢问向阳兄贵庚?”
“所谓流氓不管来路,英雄不问岁数,伯远这么说让我情何以堪?”
岳飞赶紧打断道:“好了好了,眼下进了这京城,我们得赶紧找到李姑娘姐姐将信交给她啊。你们俩要舞文弄墨还是回去再说吧。”两人这才停止玩笑。
汴京城自靖康之后,便开始逐渐衰落,早已没了先前的繁华景象。
若是前几年,在这大晚上应该还能听见歌舞的声音,宋徽宗会情不自禁吟几首词,用他那飘逸的瘦金体写几首诗,如今是人去楼空,寂静得紧。
京城各处的官兵也都是临时组织起来的人马,站没站像坐没坐像,而且这些人知道是替伪朝卖命也就一个个无精打采懒懒散散呼呼欲睡。
这里面就文向阳来过一次,也不算太熟,三人跌跌撞撞已经不知来到了哪里,只见周围一队一队的近卫军不停从眼前走过。
几人正不知该往哪去,远处又悠悠走来一大批人,一群侍卫太监宫女从文向阳眼前走过,而后他们中间正跌跌撞撞走着一个身穿红色龙袍[1]的老头,身材瘦小,颠颠倒倒像是一阵风便能刮跑的样子,他眉间紧凑,满脸的沧海桑田,一脸的苦瓜像就跟吃了芥末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