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常惊慌失措，一时间大汗淋漓，忙躬身对金兀术道：“四太子，属下忠心耿耿，绝无二心，这张普是我一不留神抓住的。”

“韩将军一不留神都能抓住敌军军师，四太子，这等人才不多得啊。”

金兀术面对两方辩解，一时间头脑发胀，本来奔袭了一天，也着实累了，眼下又出现这么头疼的事，一挥大手道：“算了算了，眼下我军不日便要攻下汴京，我们须得马上去会合，这件事以后再说吧。”

“那这张普，将军准备如何发落？”文向阳再度将目光引到张普身上，他咬了自己一口，此人必然不能久留。

金兀术看了一眼韩常，冷冷道：“此人首鼠两端，拉出去乱刀砍杀，喂狗。”

“将军饶命啊，饶命。”张普忙跪了下来。

叫了几声依然没有回应，又转头拉住韩常的裤脚道：“韩将军，我是你带来的，说好串通陷害文江的，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我……”

还未说完，只见韩常怒拔配刀，直将他头颅劈成两半，血红的脑浆溅在他脸上，却仍不动声色怒道：“狗奴才，临死还想咬我。”金兀术一拍桌子，扬长而去。

看到这一幕文向阳彻底懵了，这些天虽然也曾看到过许多人死，但如此近距离将人的头颅劈成两半的，他还是第一次目睹，心下暗暗愧疚，内心隐隐作呕，抹了抹眼角的血，心下仍然胆寒。

韩常收起刀，瞪了他一眼道：“臭小子，你等着瞧。”走出门外。

文向阳长长叹了口气，眼下只有自己一人在这个房间，地上还躺着一具刚刚死去的尸体，他双腿哆嗦道：“不关我的事，是你自己先害我的。”说罢，也连忙退了出去。

慌慌张张退出房间，却见韩常迅速跟上金兀术，小声道：“四太子，这文江来头不明，绝非常人。只怪我这次没抓住他的把柄，让他反咬了我一口，下次……”

金兀术厉声喝止道：“够了，你还想有下次？文江虽然很可能是汉人，但他忠心为我大金，别忘了你也是汉人。到现在为止，他可没做一件对不起我们的事。你这让我以后怎么面对他？”

“属下绝对不会让您为难，我明天就向他道歉。不过这件事属下不会就此善罢甘休。”

金兀术转头，突然语重心长道：“韩常啊，你忠心为我大金，这我知道，但事实得讲究个证据。你这无凭无据，让我怎么相信你？汉人有一个典故叫《负荆请罪》，我觉得你应该看看。”

“属下改日定当拜读，不过我一定会抓住他的把柄。”

“眼下几天就算了，我们明天得启程支援斡离不。这件事以后再说吧。”

韩常停住脚步，许久道了声：“遵命！”

文向阳跟在后面，来到韩常身边，语气稍微平和道：“元吉兄，你是个忠心的将领，这方面在下十分佩服。不过你似乎用错了心思。”

韩常白了文向阳一眼道：“你别得意，是黄鼠狼总会有再偷东西的那天。”

“我随时恭候你的道歉。”文向阳说罢，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