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一看着我自信满满地说,“赵老板不必担心,有我贺一在,今天肯定给你个满意的结果。”
我默不作声,他当着我的面解决了赵家的破事,我可以从中吸取经验,尽快让我师傅苏醒,他若是失眠,绝对比我师傅的情况还要糟糕的多,所以我怎样都是坐收渔利的。
走到赵无天父母的坟墓二十米处,贺一让众人停下,朝着来路的方向摇晃手电筒,一辆四轮车打着近光灯开过来,车厢上人捯饬一番按下开关,两束白光分别照在墓地和我们站的位置。
墓地没有多大的改动,上面盖了层塑料布,是赵无天花大价钱请人弄的。
贺一跳起飘浮半空,俯视着在场的众人道,“本仙做法,众凡闭嘴。”
本就安静无比的赵家人全都闭牢嘴巴,连呼吸的次数都做了调整。
贺一落下,把手里的铜器扎到土里拔出,土壤像是被割断了血管,褐色的液体从刺入口往外涌,流到外面的液体没有四散,反倒聚成一条溪水流向墓地。
赵无天虽然没说话,但眼睛里写满急切,似乎贺一的行为是临时起意,并没有和他商量过。
水流速度很快,墓坑传出咕咚咕咚的冒泡声儿,贺一得意扬扬地瞥了我一眼,意思在说,看看你的德行,我做啥都顺顺利利的。
他的头没转回去,墓坑开始发生异动,水冒泡的声音越来越响,咕咚,咕咚。
撕拉脆响,盖在墓地上的黑色塑料布撕成两半儿,合葬棺悠悠浮起,摇晃,就像小孩儿的摇摇床。
贺一立刻急转回头,抓起地上的青铜器塞到扎过的土壤里面,褐色液体停止外流,摇晃的棺木摇晃稍减。
赵家众人偷偷呼气,我则盯住棺木不放,前些天的经历给我很强的预感,棺木绝对不会就这么简单的恢复原态。
棺木的摇晃刚停止,呼,棺材边沿燃起幽蓝色的火焰。
赵无天在带着这批人来的时候是给过他们钱的,他们也信誓旦旦地保证不会逃跑,但真正的感受到死亡的压迫感,诺言是那么的苍白无力。
一个胆小的人喊了一句“我不想死”,拼了命地往来路方向跑去,其他人也跟着跑。赵无天歇斯底里大骂,甚至以他们的家人做要挟,但仍旧无济于事。
不过半分钟,同来的赵家人跑了大半儿,留下的人也聚到一块儿抱团取暖。
我看向贺一,他静站在那儿看着棺材上的鬼火,手臂的肌肉隆起撑起衣服。
呼,呼,平地风再起,幽蓝的火焰在风中摇曳的更加厉害,火光深处,黑色的小点儿时隐时现。
赵无天的恐惧上升到临界点,手里的青铜器扔到了地上,两手紧握住胸前的黄布菱角符,嘴里念叨着奇奇怪怪的话寻求安慰。
我有些无奈地微微摇头,世人为何总是把最值得相信的希望丢弃,而愿意在虚假的承诺里乞求好运!
贺一动了,他放声爆喝,道袍的双袖被猛地爆起的肌肉撑成布条,仅靠袖口连着,发髻带落地,过肩膀的长发在风中飞舞,黑色的瞳孔对着幽蓝色火焰放射冰冷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