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的锣鼓声响起,各家都亮起了烛火。正是半夜一两点的时候,天气寒冷。所有的人都穿好衣服聚集到了大队的打谷场上。
提着锣的生产队长站在人群前面语气很愤怒:“我们红星生产大队,十几年来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恶劣的事情。竟然偷社员家的鸡!作为生产队长,我感到很羞愧,我们红星生产队虽然在这红旗公社十几个生产队中,交的公粮没有排到第一第二。可是也牢牢的保住了前五的位置。大家正是一心建设社会主义的时候,竟然有人挖社会主义的墙角!
我们红星生产大队,坚决不能容忍小偷存在!李寡妇家的鸡被偷了,并不是没有留下线索。李寡妇说了,偷鸡的人身高在一米七以上。如果偷鸡的人有些羞耻心就三倍赔偿李寡妇损失。要不然等咱们找到贼,就游街示众!”
话音刚落,打谷场上就响起了嗡嗡的讨论声。
在这里苏瑾歌认识的人很少,她看到了杨红。赶忙走到她身边。“杨红姐!”
“瑾歌啊。”杨红惊喜的握住了她的手,接着小声说:“要不你还是住在村民家里吧,一个人住也太危险了。”
苏瑾歌住的地方离村民住的地方有点远,冬天大家又睡的沉,万一生了什么事,叫人都来不及。
“不用了杨红姐,我住的那户人家院墙很高,院墙上还镶有碎瓷片儿,谁要是半夜图谋不轨,扎他个满手血!天也太冷了,也不知道是谁偷鸡,连累咱们半夜站在这儿。”
“唉,我悄悄跟你说。村里不少人怀疑是知青偷的呢。我昨天去知青点看了,男知青的粮食已经快坚持不住了”杨红把她拉到角落里特别小声的说:“快过年了,能回家的知青都回家了,不能回家的肯定是特别穷的,家里没有落脚的地儿了。乡亲们也知道这情况,况且大刘庄村过一米七的人也不多,知青点就有三个呢。”
苏瑾歌一看,果然不少村民的目光都投向了男知青站的地方。
“肯定是知青,说是文化人,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干会儿活就嫌累,也不知道有啥用,还分咱们的粮食。看他们大小伙子都是半大小子吃穷老子的年纪,半夜饿的受不了,就偷了人家的鸡呗。”有人悄悄的说。
平时大家对城里人都是羡慕加上敬仰的,觉得人家穿的好吃的好说话也好听。可一旦城里人来到大家身边,那些优点大家就看不惯了。干活就干活,那么讲究做啥?
遇到施肥的事情,知青们都不愿意上手,嫌脏,也不想想平时吃的蔬菜粮食都是农家肥灌出来的。大家平时在地里干活也不太讲究,只要手上没有土就觉得干净。知青三番五次的洗手,一天要洗个七八遍,感觉只有他们爱干净似的,真让人看不惯。
“那也不一定,他们都是文化人。”
“文化人怎么了,文化人不会饿肚子?你没看三大队抓到好几个偷村民鸡鸭粮食的知青了。文化人也要为了肚子奔波。”
昏暗的灯光下,村民的窃窃私语使几个男知青的脸胀红起来。
其中一个戴眼镜的愤而出声:“我担保,绝对不是男知青偷了鸡。”
顿时所有人的目光都投注在了他身上。队长上前一步问:“陈青,你有什么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