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跨出房门,出去了。尽管与刘春红观念差别太大,但苏小听还是很佩服婆婆的干练劲。婆婆大字不识,家务、农活、喂猪、喂鸡、养牛却样样难不倒她,还能做得一手好吃的咸菜,还会做豆腐。
婆婆刘春红做的豆腐很嫩,很香。
如果婆婆不是生活在李家村,而是生活在北京这样的大城市,凭她做豆腐的手艺,开一个店面专卖豆腐,来买她豆腐的人,该是排成长队,那她早就发财了。
贵州不就是有一个女人陶华碧,也是没有什么文化,但凭一手做咸菜的好手艺,硬是做出了一个名叫“老干妈”的大企业吗?
苏小听不禁浮想联翩,对这些没有文化但很有生活能力的上一辈女人,有了一丝敬意。
女儿李旭儿醒了,睁着天真的大眼睛好奇地向屋外张望。苏小听抱起女儿,给她穿好衣服,扎好头发,牵着孩子走出卧室,穿过客厅,出了门。
李浪的婚宴设在老木屋前的院子里,老木屋的厨房自然也就作为婚宴的厨房。随着天色的渐渐转亮,来帮忙的村民陆陆续续地向老木屋聚集过来。
他们大声说笑着,男人们做着杀猪杀鸡的粗活,女人们做着炒菜洗菜洗碗的细活。
孩子们在人群中穿来穿去,打打闹闹,时不时被大人们训斥着。
老木屋的堂屋正中,支着一张大桌子和几把椅子。椅子上坐着几个男人。苏小听走近一看,李承业和二姐夫、四姐夫也在里面。李承业坐在居中的一把椅子上,翻开一本册子,用毛笔在上面写着什么。
“爸爸!”李旭儿飞奔上去,想要李承业抱她。
李承业张开手,亲亲女儿,对女儿说:“乖,和妈妈去那边玩去。”
然后,他向苏小听看了一眼,示意让苏小听带着女儿离开堂屋。
他的眼神是严肃的,神情是冷漠的,这样的李承业让苏小听感到陌生。她想起那些电视剧里,那些古代封建家庭里那个高高在上的丈夫,看待女人孩子时,眼神就是这样的。
这时,有人走过来,掏出两百块钱,拱拱手说:“恭喜!恭喜!”
二姐夫站起来,也回礼说:“同喜!同喜!”
李承业不再理会苏小听母女,转头向来人笑笑,点头致意后,在小册子上用毛笔认真地写下:“李大壮,礼金两百元。”
苏小听牵着女儿转身就走,心想: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帮二姐家记一下谁谁谁给了多少红包吗?用得着装得这样人模狗样吗?拽什么拽啊,让我坐在那里记录,照样写得清清楚楚。
心下不快,走路便带风,片刻来到院子里。
老木屋外的院子里,桌子椅子早就摆好了。几个半人高的大蒸笼,正被人洗干净了,抬向厨房那几口大铁锅。
进了厨房,苏小听见几个男人正卖力地劈着柴,烧着火。锅里热气腾腾,锅盖盖着,不知道在煮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