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业的姐姐们看着李燕,目光里充满了感激。
她们不能理解弟媳妇苏小听,在公公去世这么重要的事情上,为什么不带着孩子来奔丧?让整个家被村里指指点点,给整个丧礼留下遗憾。
除了看不起他们李家,轻慢于他们,好像找不到别的解释。
接下来就是入殓,棺材立于堂屋中间作为灵堂。
李承业披麻戴孝,长跪于灵前,迎接前来吊丧的亲朋好友。
每一个前来吊唁的人,都对儿媳妇和孙女的缺席感到诧异。
这让李承业又难过又尴尬,面上无光。
不知什么时候,李燕一身素服,出现在了李承业身边,她帮着李承业张罗着,让李承业又感激又不自在。
不知为什么,只要李燕在场,李承业感觉压力小了很多。
碰到这种涉及到民间风俗的大事,如果儿媳妇通晓人情世故,那么无疑婆家和丈夫会轻松许多。而一旦儿媳妇是苏小听这种不谙世事的温室花朵,那么大家相处下来,必然都会很累。
这两天手机不停地响起,李承业不用看就知道,是苏小听打来的。
她人不来奔丧,光打电话过来,有什么好讲的呢?李承业赌气地不去接,最后,干脆把手机关了。
外面一阵骚动,几个人抬了一块石碑进来。这是李承业前几天在县里出钱请人刻的,准备立在父亲的坟前。
李燕端详了一会儿石碑,突然哭了。
旁边的人都奇怪地问她哭什么?
“我好歹以前跟承业哥有个婚约,也算是你们李家的半个儿媳妇吧?现在我在这里尽儿媳妇的责任,也该在孝媳这一栏,给我一个名份吧?”李燕抽泣着。
大家都转头看着李承业和刘春红。
李承业头有些发蒙,觉得李燕的话似是而非,好像有道理又好像没什么道理。
他不知所措地看着母亲刘春红。
刘春红很喜欢李燕。李燕以前跟儿子承业的确有过婚约。要说先来后到,那她作为未过门的媳妇,名份也是排在苏小听的前面,在石碑上孝媳一栏补上李燕的名字,也不是不可以。
再说,这次李贵发去世,李燕忙前跑后,以儿媳妇的身份张罗这样张罗那样,也着实让刘春红和承业姐弟感激。
李承业此刻正生着苏小听的气,没有表态,算是默许了。
刘春红便让刻石碑的匠人在孝媳一栏,补上了李燕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