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你的罪证。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幽暗的房间中,一盏昏黄的钨丝灯垂悬在头顶,照耀出一个孤独的影子。寂静昏暗的房间中,苏观澜睁开肿胀的双眼,头晕目眩的看着审讯官在他面前拍下的几张照片,头重重的垂下,没有吱声。
证据确凿,无可辩驳。
这是苏观澜在意大利旅行时被人拍下的照片。照片里清晰的记录了苏观澜在机场安检时从行李里面拿出来的“天堂之门”的信物。放置在玻璃柜内信物的正面及侧面照。
“Shugart Associates公司1976年生产,容量1.2兆的5.25英寸软盘,没错吧!一个普通人,远涉千里就去偷一个已经被淘汰的软盘,而且据报案人说,这只是他父亲留下来的,作为纪念性的遗物,想必你的背后有人指示吧?说,谁是你的同伙!”审讯官拍着桌子狠狠地质问道。
“我没有同伙……”在刺眼的灯光下,苏观澜被晃得睁不开眼,只能下意识地辩驳道。然后他做的凳子被狠狠踢了一脚,差点失去平衡摔倒在地。
“这么说,你是承认自己是偷拿的咯?”审讯官抓住苏观澜的语言死角追击道,“不管这张软盘的纪念价值是多少,哪怕市价只有一块钱,你这都是犯罪,要判刑的知道吗?”
“……”苏观澜只能保持沉默,他也不是从玻璃柜里拿的,而是硬生生抢过来的,但要是开口,盗窃罪升级成抢夺罪,那麻烦就更大了。
见四下无人,审讯官压低声音说道。
“你知道为了这个市值不到两百的东西有多少人陪你一起熬夜吗?你知道我们还有多少大案要案要处理吗?如果不是跨国纠纷,你觉得我愿意陪你在这干熬吗?成年人了,稍微懂点道理,把你偷的东西拿出来,认错态度积极一点,我们会为你争取缓刑的。”
“……”苏观澜只想保持沉默。
“不想说是吧?好,我们会通知你的家人,同学,朋友,既然你觉得我们做不通你的思想工作,那就让他们来做,既然与我们非亲非故,那对你沾亲带故的人可以说了吧!”
“不,不要……”那就趋近于社会性死亡了。
见威胁奏效,审讯官逼近道。
“那好,告诉我谁让你偷的,为什么要偷,最后在这份认罪书上签字画押。”
“我……我……”苏观澜嘴唇踌躇着,“我要见律师!”
“这小子有律师?”审讯官朝着旁人问道。
一旁的警官翻了翻资料,点了点头。
“好像是有一位家庭私人律师。”
“嘁,白忙活了。”审讯官没好气地抱怨道,随即回到了苏观澜趴着的桌上,用手指使劲戳着桌子说道。
“你最好不要讲!一句话都不要讲!在看守所待得开心点!苏观澜。”随后带着一群警官气呼呼地出了审讯室。
苏观澜趴在桌子上,已经没力气抬起头。
“他有一件大案在身,却被领导指派过来审讯,有点脾气,就谅解一下吧。”一杯热气腾腾的茶杯放在了苏观澜的面前,“我姓王,你可以叫我王警官。你会在看守所被羁押直到取保候审阶段,在此期间,就请你多关照好自己了。”
“那个……”苏观澜缓缓的举起了手。
“你说,我听着。”
“其实我也有一件大事在身,我能提前出去吗?”
苏观澜人生中第一次在看守所度过了一个漫长的夜晚。幸存上面很关照他,给他开了个独立的单人间,不然他可能今晚上要失眠了。
“苏先生,苏先生!”迷迷糊糊中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
“唔,再让我倒会儿时差,倒会儿时差。再等五分钟叫我。”苏观澜摆着手,不愿意从背子里钻出来。
“嗨,这都啥时候了,您还睡得着?”
苏观澜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着从窗外透进来的月光。“唔,这不还半夜吗?哦,您哪位啊?”
“您真是艺高人胆大贵人多忘事。”隔着监狱铁栏传来了男人的声音,他压着嗓子说,“我是给您朋友办证的肖叁啊。”
“嗯?”苏观澜想想好像有这么号人。当时为了解决房客外出问题,他想到了办张假的身份证明以备不时之需,但是房客好几位长得像外国人,谁也不清楚外国护照入境手续该咋办理,刚巧看到广告牌上新刷的“办证138XXXXXXXX”,最后还真解决了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