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到我家了?”
“嗨呀,苏先生这看守所是您家吗?”
苏观澜环顾了四周,都是惨白的墙壁,晃了晃眩晕的头。
“我怎么在看守所……不对,我怎么睡着了。”苏观澜明明记得自己是抱着双脚靠在墙上思考人生,怎么迷迷糊糊就睡着了,还睡得挺香。
“要不怎么说您艺高人胆大呢?普通人第一次进看守所,没一个像您一样睡得这么熟的。”
“你这是损我还是贬我呢?算了不计较这些,大半夜的你上这来干嘛?”
肖叁露出了哭笑不得的表情,显然大晚上到看守所来他也是迫不得已。
“您朋友这不着急了吗?刚好我跟这儿的王警官比较熟,就说来看您两眼。”
“朋友?”苏观澜嘀咕着谁这么热心肠第一个跑来探监。
“阁下,是我。”耳边传来了塞刃的声音,眼前出现了一位身材瘦削但精干的男性形象,这是塞刃经过上万份身体模板复制出的人物形象,“他们还等着阁下回去做饭,现在我马上带你出去——”
“不——要!”苏观澜心里莫名升腾起一股不妙的感觉,话还没喊完,就看着面前的一整面墙被熔化得一点渣都不剩,看着塞刃手部的散发着蓝色幽光的弧形刃,张开的下巴抽筋差点合不拢嘴。
一旁的肖叁抬头望着四周,当作什么都没看见。毕竟当初在协助注册资料的时候,这个可怜人已经见过太多摧毁他世界观的东西了。
“谁能帮我百度下,越狱判几年?”苏观澜瑟缩着,往屋里靠了靠。
“三到五年吧。”肖叁不合时宜的接了句话。
“我要社会性死亡了。”苏观澜甩了甩糨糊一般的头,“我不能走。”
“他们还在等阁下回去。”
“我不管,要是我被判五年,他们五年都没饭吃。”
“明白,阁下。我会向他们如实传达的。”
幸好来的是塞刃,某种程度上意外的讲原则,要是来的是别人,说不定整座看守所都要被炸飞。
“明白就好。我得想想,怎么把这件事解决好。你们先回去吧,别说你们来过,也别说我被关了,能瞒多久瞒多久。”苏观澜还得头疼明早怎么向看守解释墙面解体的事,昨晚风太大?豆腐渣工程?
“好嘞。”肖叁如蒙圣旨得到了解脱,早就想抽身这是非之地了,任谁半夜被拖出门到看守所都一万个不愿意,但谁让这社会拳头大的就能说话呢?
然而塞刃却纹丝不动。
“塞刃?”
“有必要确保阁下的安危。”
“喂!你这是坑我啊!明天一间牢房变俩人了我该怎么解释啊!是同伙还是劫法场的?!”苏观澜忍不住提高了音量。
“大晚上的谁他妈这么吵!不想活了!?”隔壁传来了骂咧咧的声音。
“对不住对不住。”苏观澜连忙道歉道,“快点回去吧。”
“我会在最小限度内确保阁下的安全。”塞刃身体开始变得透明,就像披上了一层光学迷彩。看样子他是真不打算回去了,收回前面的话,他是最讲不通道理那个。
肖叁对此已经见怪不怪了。
“那我就告辞了。苏先生神通广大,一定能早日脱困的。以后用得着我的地方,您尽管招呼,对还是办证那个电话,老字号,没有换。”
“你倒是从哪看出我神通广大的啊。”苏观澜在心里默念道。看着他瘦小的身材在长长的走廊中消失,与黑暗融为一体,苏观澜才松了一口气,卸下了一个包袱。他不想因为自己原因为他人招来不幸。
将那个应该也许正待在墙边的塞刃忽视,苏观澜重新回到了自己床上,单手撑着头,考虑如何解决这个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