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嘶——嘶——”
扭曲的赤练蛇发出惨绝人寰的声音,好在她现在是原型,只能发出“嘶嘶”的声音。要是化为人形,叫声恐怕得突破天际。
我将她七寸上的银针悉数收回,但刚刚那几下实在是太痛了,她一时半会儿恢复不了人形。
没办法,我又用银针扎了她几下,再滴上化形水。人身蛇尾的女子出现了。
“别再废话了!”我食指和拇指捏起银针,用针尖指着她的鼻子威胁道,“你只要告诉我,是或者不是。”
赤练蛇即便疼得冷汗淋漓,说不出话来,也仍然坚定的摇了摇头。
没看出来,还是个硬骨头啊。
她的眸子里倒影出那枚离她愈来愈近的银针,慢慢浮上惊恐的神色。
“别!别!别……”我的手腕被相思男抓住。刚刚这只赤练蛇叫他……怅忘?
他别了半天,别得和赤练蛇一样满头大汗,才别出来后文:“她,是、是太痛了……摇头,是没听清你、你……你说了什么。”
我新收的徒弟,是个结巴?
赤练蛇忙不迭地点头,附和怅忘。
我伸手在她的胸口点了几下,她的神色不似刚才那般痛苦。
我道:“你刚刚伤的那个神仙,现在在哪儿?”
赤练蛇抬眼看了我一会儿,不情不愿地道:“他法力高强,中了毒还能取我首级。我没办法,只能跑了。”
冰凉的银针滑过她的尾巴,针尖沾上了丁点儿血迹。
“还能取你首级?怎么你什么事儿都没有,反倒是他见了血?”我眯起眼,凉凉地问到。
“你不也懂得毒吗?”她惊讶的瞪大了眼睛,那双竖瞳看着更细了,“毒逼血逆行,吐血不是很正常的吗?”
是呢,我怎么忘了,既然中了毒,吐点血也是很正常的。
“你给他下了什么毒?”
赤练蛇的眼神开始躲躲闪闪,言语开始支支吾吾:“呃,不是什么难解的毒……懂点毒的都能解……”
她又在废话什么?
我将银针抵上她的胸口:“简而言之。”
……
赤练蛇沉默了一会儿,低下头,道:“合欢散。”
我的手一抖,银针就扎进了她的肉里几分。
赤练蛇这次疼得眼泪都出来了,夹杂着委屈:“你这神仙怎么回事?我都告诉你了!你怎么还扎我呀!”
一点也不见刚出场时的娇媚,更像个小孩。
我漠然的抽出银针,伴随着赤练蛇倒抽一口凉气。我仍然维持着自己漠然的表情,不冷不热地道:“抱歉,有点手抖。”
合欢散……合欢散……我想起了那株本该在我的香囊里,却在最后变成了七瓣草的冰莲。
我当时是怎么想来着?好像是觉得自己百毒不侵,区区春药肯定把我怎么的……而九殿下一世英名,也断不会折在春药的上头。所以别带冰莲了,那么大一朵,太占位置了。
一失足成千古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