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狐狸似乎也听懂了秦水墨的话,更是吱吱叫着在秦水墨怀里拱来拱去。秦水墨手抚摸着那光滑雪白的皮毛,低头对小狐狸亲昵地说:“这才乖嘛,是我把你从围场救回来哦,以后要听话哦!”
小狐狸懵懂地抬起脑袋,瞧了一眼秦水墨。“不好!”秦水墨望见那狐狸眼中狡黠的光一闪,正要伸手抓住那毛茸茸的大尾巴,那雪白棉球却在空中划出一道笔直的线准准落入丹青的怀里。
“恩,小白嘴巴擦干净了?这才乖嘛!”丹青大少处之泰然地将那一团雪白塞进自己的衣襟。
秦水墨望望自己衣襟上泛着鱼腥味的几道污渍,一面气鼓鼓地收拾桌上的鱼刺,一面在心中哀叹:“苍天啊,这就是要护我一生一世的少爷,这就是我拼了命救回来的狐狸!”
“对了,谁给它取的名字小白?这也太应付了,真是够白的!”
“我!”丹青抚着小狐狸那一身白毛,喃喃道:“它就是很小很白啊!”
每日里运运功,喂喂小狐狸,再赏赏丹青少爷俊美非常的脸庞,秦水墨便这般悠哉悠哉地过了几日。对门那书生这几日却再未出过房门,除了每日船工按时送来餐食时,可以听到他与船工轻声地对话,只是夜间似乎咳的更重了些。那夜奇怪的寒潮和空气中的黑雾却也再未出现。
第五天晨,船只颠簸的分外厉害,秦水墨与丹青一起上得甲板。两人极目望去,船已进入涵江最为湍急的百里峡一段。两岸山势险峻,嶙峋怪石穿空而出,如利剑般高悬于头顶,江水泛着黄色浊浪于前方峡谷中轰鸣而去。船老板和所有船工神色紧张如临大敌,正在全神贯注地操纵船只在湍急狭窄的航道中穿行。
望见秦水墨和丹青,那船老板上前来说道:“二位客官,前几日天降暴雨,现今这百里峡水流湍急,航道标识不清,幸而这几日无雨,我等小心些总是过得去的。”
秦水墨冲那船老板点点头,微笑示意。一转眼却瞧见那对门的青衫书生竟也离了客房站在甲板上,倒是心中一奇。只见那书生遥遥望了望天边,面露忧色,嘴唇动了动似想说什么,终是咳嗽了两声转身回房去了。
待到了正午,江水平静许多,船上众人都松了一口气。秦水墨于客房中听得对面的书生又出了两次房门,却是片刻就回,似乎只是上甲板观望了一眼便折返,心下更是分外留意起周围的动静来。
未时许,书生又出了门,却半晌都未回来。秦水墨看向丹青,丹青也恰好正看向水墨,二人目光相交,立时便心领神会同时推门而出跃上甲板。
那书生单薄的身子正倚在桅杆上,目光望着天边。秦水墨顺他所看的方向看去,天边一朵淡淡的红云染在半阴半晴的穹顶之上。
秦水墨,正在想自己是不是太多虑了,人家只是出来透透风看看云罢了。正要和丹青回去,那书生却转过身来,喃喃道:“快停船!要下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