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冰卿犹豫了片刻走了上去:“殷修士怎么有空来这儿观景?”殷菽琰擦剑的手停下来:“难得有空,出来走走。”
陆冰卿走至殷菽琰身旁坐下,取出了莲尚寒的信封,说道:“殷修士若有空闲,便帮本君一个忙,读读这封信罢。”
殷菽琰歇下手中活计,拿过了陆冰卿手中的信,只听陆冰卿说道:“此信乃舍弟所书,字迹并不齐整,殷修士将就着读读便罢,里面应该也无甚紧要内容。”
殷菽琰不说一词,只是打开了信封,抽出了那四五张信纸,看过一番后便说道:“这开头三张纸上写的是一些功法,与天玄宗的《墨阳心经》有些相似,却又有些改变。”只见第一张信纸上写着《墨阳心经》节选这几个字,歪歪扭扭的颇有些不忍直视。
陆冰卿听这话先是一愣,最后只能扶额,心下道:“这莲尚寒写什么不好,偏偏要写我教给他的天玄宗改编心法,这不是害我吗?也是巧了,读信的正好是天玄宗弟子,人家这心法可是背的比你这小兔崽子熟悉!我修炼的此心法已经逆行,别人自然察觉不到,你真真是害死我了!”
陆冰卿平定下情绪,说道:“殷修士莫要见怪,许是宿阳真人教了舍弟些许东西,被他拿出来写信与我了。”殷菽琰良久后才“嗯”了一声。
接着殷菽琰又道:“这第四张信纸写了对魔君的问候。”陆冰卿说道读给她听,殷菽琰接着道:“姐姐已出去月余,尚寒甚是想念,同时心里担忧姐姐危险,数日寝食难安,若姐姐收到此信,定要给我回信!”
听到此处陆冰卿倒是有些欣慰,这小子还会担忧她,不过这寝食难安四个字怕是用的不合适,罚他抄书面壁思过也没见得有这般状况,这情义传达的未免也太敷衍了些。
殷菽琰接着说道:“我听闻下人说法,泅渊有不少土产,望姐姐能在回来之际捎给我些尝尝,以弥补我未曾去过的遗憾。”陆冰卿心里颇不是滋味,原来奉承一番为的竟是这事,她这姐姐当的未免太可怜了些。
殷菽琰见此说道:“在下看着魔君面色有诸多变化,还要读下去吗?”陆冰卿回道:“原来殷修士也有些无奈,这童言确实让人汗颜。你且接着读,忍忍便过了。”
殷菽琰“嗯”了一声,翻到了最后一要页,不过一眼扫过去便不说话了,陆冰卿有些奇怪,问道怎么回事。
殷菽琰只是开口读信:“姐姐有一事做的甚不合我心意,这宿阳真人虽将魔宫打理的井井有条,却专门喜欢调教于我这个晚辈,前日抽查了我的功课,因我写的字着实看不下去,被宿阳真人罚了抄书。”
“昨日他过目了我抄的书,又罚我多写了几遍,是以我才有心思写信与你,向你诉苦一番。我知你与宿阳真人有些交情,必不会为我而与之绝交,只求姐姐完成任务后速归,救我于水深火热之中。”
殷菽琰一口气读完,陆冰卿摸着下巴评价道:“这逻辑倒是挺清晰的,宿阳真人也确实是个严师。”
殷菽琰若有所思道:“在下师父确实严厉,不过令弟也是可爱,这般说辞与魔君之前所言的敬重有些微差别。”
陆冰卿讪讪地笑笑,她怎知莲尚寒如此不尊师重教,她让宿阳真人辅助其学习功课,却弄出这许多事情。
“大约是本君平时教导不严吧。”陆冰卿无奈地说道,原本这是焱逻莲依的锅,竟是她背了去,只能自认倒霉。
殷菽琰不再言语,将信纸细心叠好装入了信封里,然后递给了陆冰卿。“在下还有些事情,便不陪魔君闲谈了,告辞。”
陆冰卿目送殷菽琰离去,然后重重地叹了口气,莲尚寒这孩子还须得多多教育,看着老实,却也是个顽劣性子。最重要的是,竟害她在殷菽琰这正道人士面前丢了脸面。所幸这信没给魔窟之人读过,不然莲尚寒形象堪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