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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门前弃婴

1986年,大年初二,凌晨三点。

一辆黑色轿车几近悄无声息地自鹤城市委家属大院开出,车灯扫过寂静无人的街道穿行大半个城市后右拐下坡,继而斜插过市“女子监狱”高墙外的砂石路,再左转驶上319国道,一路向东奔驰而去。

天光微醒时分,黑色轿车出现在辰河县西凤大桥上。

在讲究铁饭碗的年月,没有一家大型国企落户的辰河县,相较鹤城地区其他县城而言被视为贫困落后县。这儿给人最直观的印象,用三个字就能简单粗暴的概括:那就是脏、乱、穷。

尤其西凤桥下的“簸箕湾”。

簸箕湾纵横交错着数条宽窄巷子,除去一座雕梁画栋带天井的大宅子稍有几分旧时气派之外,其余清一色都是低矮破旧的木板屋;一些沿河下游傍河而居的人家,赶上夏季涨水,后半截悬于河面的木屋底板因常年被河水浸蚀,绝大多数都已腐烂。堪称危房。

早年间,簸箕湾是各类手工蔑制品的交易之地。过去每逢赶集日,邻县及周边乡镇居民或坐车或乘船大清早便赶来云集在此,异常热闹。中间簸箕湾沉寂过好些年,改革开放后,这儿又日渐活跃起来。

再过得一会,挑着蔬菜瓜果推着三轮板车的小商小贩们,便会顺着西凤桥下的黄土坡陆续涌入簸箕湾。

除去周边乡镇外来的小商小贩,簸箕湾百分之八十居民养家糊口靠的也是各类小买卖,因此这儿是辰河县最热闹的街巷,也是卫生状况最糟糕的地方。大白天都能见到走街窜巷的老鼠,一些窄巷子里污水横流、垃圾遍地;到了夏季,更是蚊绳成群。

眼下时辰尚早,簸箕湾喧嚣嘈杂的一天还没拉开帷幕,整个簸箕湾只有沿河的巷子有户人家亮着灯。亮灯的这户人家姓乌,屋主是个孤寡老太太,街头巷尾的人都叫她乌阿婆或者阿婆。

阿婆膝下无儿无女,平素靠给人看孩子为生,近七十岁的人眼不花、耳不聋,只背略有些儿驼。无论寒冬酷暑,每天凌晨六点阿婆就会准时起床,等到别人起床忙得鸡飞狗跳之际,她早沿河堤散圈步回来了。

这会阿婆和往常一样,起床收拾齐整后外出散步,当她拉开房门却一下愣住了。门前青石板上搁着一敞开半条口子的帆布包,包里躺着一襁褓中的婴儿,阿婆耳中还隐听到黄土坡那边传来汽车轮胎碾压过路面的声响……

自全面实施计划生育以来,总有个把女婴被父母狠心遗弃,这算不得稀奇事。稀奇的是,女婴包被里有张纸条,上面龙飞凤舞书写着两个大字:“乌丫。”也不是说孩子姓乌稀奇,兴许遗弃孩子的人怕阿婆不收.养孩子,特意给取个乌姓也是有的。稀奇的是,万千的名字不取,偏给孩子取名乌丫。

丫,音同鸦,而乌鸦又历来被人们视为不祥之物,象征着死亡。但阿婆非但不忌讳,面上神情看去还颇为激动。她目不转睛地盯着乌丫,似乎欲从孩子面上看出什么端倪。嘴里还不停喃喃念叨着:“乌丫,乌丫……”

阿婆将乌丫养在了身边,她对外自称是乌丫的老姨婆,说乌丫是自个乡下断了十几年联系的亲戚的孩子,放在她这暂养一段时间。有邻居想起年前确有一个面容瘦削的乡下男子在她家住过几天,也就信了。

靠着东家讨口奶、西家讨口奶,阿婆硬是将乌丫拉扯到了半岁多。自有了乌丫后,阿婆也不再给人看孩子,她在门前支了个咸菜摊,改卖起各类自己腌制的咸菜。生意忙的时候阿婆把乌丫放在摇窝里,小家伙不吵也不闹,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珠子滴溜溜地随着阿婆的身影打转转。偶尔莫名兴奋了,还蹬着两只脚丫“啊咦呀”地叫上几声,逗得阿婆眉开眼笑。

时间进入六月,从月初开始雨就断断续续下个不停。到了端午前一天,阿婆一早起床就觉格外闷热,正犹豫要不要把摊子摆出去,外面就下起大雨。下了不到半个时辰,电闪雷鸣,大雨转为暴雨。到了中午,一阵惊雷又响彻大地,直到傍晚滂沱大雨才稍有停歇之势。在屋内忙活一天的阿婆撩起窗帘往外打眼望,门外巷道已然水流成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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