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怀风忽略了陶珩衍补充的那句话,讶然道:“你要去见司徒煊?”
说好的静观其变,怎么变成了主动出击?
陶珩衍的嘴角勾起意味深长的笑容:“紫云楼可不只有司徒煊。”
天朗风清,隔日又是风轻云淡的飒飒秋日,不暖不凉。
令仪与温霖棐纠结了小半夜,最终以温霖棐的妥协告终。不过条件是,令仪必须立刻上床睡觉。
于是在临近天亮时,两人终于和衣睡下。
令仪心里装着事,睡的并不踏实,一连做了几个没头没尾乱七八糟的梦,醒来时只觉浑身乏力,神思恍惚。
温霖棐睡得浅,令仪才下了床,她便警觉的睁开眼睛。纱帐半掩着,能清楚地看到令仪深深蹙起的眉。
温霖棐说不清心底是什么滋味。
她心里还惦记着安置在燕婉屋里的小丫头,也没梳洗打扮,顶着一张未施粉黛的脸,先遣了人去查清这丫头的名字和年纪,又找人把她从燕婉屋里挪出来,单独安置在一间小屋子里。
栖寒别院的人都随了陶珩衍,做事井井有条,极有效率,很快便把小丫头的底细来历查了个清楚。
小丫头叫玲儿,年方15,父母皆是家生子,在栖寒别院做事已有几十年。
自令仪与温霖棐住进来,玲儿便被指派来在西院做些杂事,因为年纪小,毛手毛脚,所以不常露面,因而温霖棐对她没有多少印象。
玲儿为何会深夜出现在西院外,又为何会被吓得神志不清,这是温霖棐除了医好她之外同时在调查的事情。
令仪跟松鼠大眼瞪小眼了一个早上,还没看出任何眉目,就被陶珩衍派人请了去。
马车平稳地向溧阳城内驶去,令仪不安地坐在车里,把头发打了无数个五花八门的结之后,终于厚着脸打破了车里长久的寂静:“陶公子,你吃饭了吗?”
陶珩衍正在整理脑海中千头万绪的线索,听到有人唤他,先是“啊”了一声,才完全回过神::“吃过了,你呢?”
“我也吃过了。”毫无意义的对话在令仪两声干笑中宣告结束。
为了避免车里的气氛更加尴尬,陶珩衍笑道:“不想知道我要带你去哪里吗?”
从陶珩衍派人来请她开始,令仪就一直寻思着该怎么道歉比较自然且容易让人接受,稀里糊涂跟着仆从走了一路,又稀里糊涂上了车,憋到刚才,才憋出一句没什么营养的对话。
陶珩衍怀了心事,一路上也忘了提,两人就这样漫无目的地走了大半程。
令仪的思绪暂时从“道歉”中抽离出来,思索片刻,笃定道:“去见醉流霞。”
最近需要出门的事情,似乎也就只有这一件。令仪本以为会再拖几日,没想到竟会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