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可以。”
少年脸上浮现笑容,“那行,就它了。”
秦非烟一愣,“如此干脆,不考虑考虑?你还没听我报价呢......”
云诛尴尬一笑,之所以决定购买此剑,最主要的原因,便是《大寂灭剑灵经》中对剑胚提出的要求:只需足够坚韧便可。
方才那十几口剑,虽然品质不凡,但也只是不凡而已。而此剑,却给人一种坚不可摧的感觉。
少年率性一笑,道:“也罢,在下囊中也只有一万五千枚灵币,若此剑与我有缘,灵币自然是够数的。若价格高出一点,那便是无缘了。”
秦非烟琢磨这他这表情与话语,心中暗骂一声小狐狸。
云诛此话之意再简单不过——反正我就这么多钱,你要卖就卖,不卖拉倒。
少女脸上浮现笑容,惊讶道:“竟如此之巧?此剑定价恰好一万五千灵币......呵呵,看来合该小公子所有呢.......”
云诛面色一滞,盯着这紫衣少女脸上促狭的笑意,怎么感觉是自己被摆了一道呢?
钱货两清,云诛倒是走得很洒脱,只是下楼之前,将那口显然价值不菲的墨玉剑匣也一块抱走。
临走之时,秦非烟送到门口,笑道:“公子两次来坊内购剑,慷慨阔绰,非烟生平仅见,未敢请教公子名讳?下次再来,或许能为公子优惠。”
云诛眼珠一转,道:“免贵姓鄂,鄂朱云,姑娘千万别忘了。嘿嘿,下次再来可得给小子一个折扣价。”
姓鄂?倒是个稀有的姓氏。藏起一丝疑惑,转瞬笑道:“一定一定。”
看着正欲拱手告辞的少年,秦非烟突然道:“鄂公子既然已得剑,想必五个月后的云梦神祭,你是定然会参加?”
云诛抬头一愣,“云梦神祭?我为何要参加?”
秦非烟噙着莫名的笑意,微讶道:“公子竟然不知?”
云诛心生疑惑,无奈地笑道:“在下初来天荡城不久,许多事情都不知晓,烦请姑娘细说?”
少女从他言语之中捕捉到什么,露出一丝恍然之色,问道:“鄂公子是天荡宗新晋弟子吧?”
云诛眼瞳一缩,这紫衣少女显然是在套他的话,微微一笑,算是默认了。
秦非烟目光闪动,笑道:“那便是了,公子作为天荡宗弟子,不论是外门弟子还是记名弟子,都有资格参与云梦神祭。”
“而祭典之地,有一天地灵物名曰‘帝流浆’,此物蕴含灵性物质,有助于气海境修士开海破境,而其最大的功用,却是你们剑修士最为渴求的。”
云诛心中微震,帝流浆?
此物他入天荡之前便在诸多古籍上读到过,传说草木山石沾染帝流浆即能开启灵智,化形而妖......只是此物与剑修士有何关系。
少女见他脸上困惑之色,笑道:“鄂公子若是博学,应当听闻此物。古经云:‘帝流浆,庚申之夜月华,其形如无数橄榄,万道金丝,纍纍贯串,垂下人间,草木受其精气,即能成妖’。”
“正如其文所述,此物最大的功效并非炼气破境,而是......启智生灵!”
云诛闻言一滞,瞬间反应过来,“帝流浆既然能让山石草木启智生灵,定然也有助于剑器孕育剑灵!”
“不错,此物蕴含灵性物质,能让剑器诞生剑灵,省去无数养剑培灵的苦工,乃是古往今来剑道修士梦寐以求之物!”
云诛深吸一口气,目中精芒敛去。
若真如少女所说,那帝流浆于他而言便是不论如何都要争取得到......云梦神祭,不管是祭典也好、宗盟也罢,看来都得走上一遭了。
对紫衣少女稽首一礼,少年正色道:“此物对在下而言的确算是一番机缘,不论能否得到那帝流浆,都要多谢姑娘指点。”
秦非烟笑道:“鄂公子多礼了,说不定小女子也会参加此次云梦神祭呢。”
云诛莞尔,隐隐猜出此女应是天工宗弟子,而天工宗位列大泽八大宗盟,其弟子自然亦可参与神祭。
正欲转身离去,一只脚踏出门槛,却突然想起一事,回首问道:“敢问姑娘,这天工坊可有押兑灵币之处?”
“押兑灵币?”少女一愣,不解其意。
云诛笑道:“此前一位小姑娘与在下赌斗,输给在下五千灵币,其中两千却是打了欠条,让我去天工坊兑灵币呢......既然姑娘不知,那在下以后再去斗法擂场向她讨要吧。”
说完便转身离去。
秦非烟定定地看着消失在街角的少年,嘴角却不知不觉挑起一抹玩味的笑意。
不知何时,老者从坊内幽暗处走出,“小姐上回说的,便是此子?”
“姜伯以为如何?”
“小姐您方才也试探了,单就目前展现的实力来说,确实值得拉拢......只是,那口剑就这样卖予他......”
“呵呵,无妨,那剑虽奇,却是死物......鄂朱云么?之后怕还有好戏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