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有自己想娶的人罢?本宫说要做到的自会做到,用不着王爷演这出。还望王爷莫要本宫为难。”她突然改了自称让祁王有些发愣。
“娶谁?”
“太傅长女,薄兮。”她盯着他迷茫的眼神,想找出些端倪。
“为何是她?”
风刮进了马车,约礼搂紧了手炉,轻声说道:“王爷与她都有肌肤之亲了,还想做赖吗?”
肌肤之亲?祁王突得想起了那夜的那个吻。想起了那夜的空荡荡的角落。“是你?”
“什么是我?”她也不应,倒是反问起他来。
“……我把她当成了你……”
“可你还说……阿芷是你捡来亡故的妹妹。”她捏了捏手腕,感受着越来越淡白芷气。
“我不能——”
他没有说完,她却知道了。他不能让薄兮知道,他有心上人,他不能让太傅的势力去了皇帝那边。
“王爷还请下去……男女七岁不同席,王爷这般与弟媳共处一室,不合适。”
“……阿芷……”
“皇家不是谈儿女情长的地方,这话可是祁王教约礼的。”窗外飘起了细雨,这是大周的初春的第一场雨,下的绵密,又磅礴。
雨点打在约礼的脸上,姬以祁想伸手替她擦去,却遭她生生躲开。他苦笑了一声,跳下马车。
初春的这场雨下的真久啊,田间原先被雪埋倒的水稻,也有不少慢慢直立了起来。
雨越来越大,兵马也没有办法前行了,只好分散在了林子里,安营扎寨。用桐油布最先搭好的帐子,给了约礼。
约礼望着脱下斗篷为她挡雨的以祁,走进了帐篷。
帐子很简陋,可以说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张泛着潮的小床,和一个看着有些暖和的羊毛毯。
泛着潮的小账大抵最舒服的罢,空气中潮湿的泥土味抵挡了一些桂花和墨竹的味道。
约礼坐了起来,在床榻之上翻找片刻,找出一个香囊。
大抵只有那个人,才知道自己不喜桂花罢。
发了半会楞,便有人送了碗粗米粥进来。
确是粗米无误了,有些让她难以下咽。
饭后没过多久,祁王就使人送了烤好的兔子来。说是祁王先前去抓的,抓到的第一只烤好就直接送到了她这里。
她点点头,待下人退下后,扯下一块吃了起来。兔子烤的很好,许是拿酒腌过,有股别样的味道。
只是她好久没有拿手抓过食物了,有些不习惯。若是还落魄那阵,她也想不到自己有一天会因为要抓食而感到别扭。也想不到自己会变成劳什子神女,一朝飞上梧桐枝变作伪凤凰。
春色无边,林子里也有着什么淡蓝色的小碎花,缀在三人大的树边。隐隐约约可以见到林子内的淡粉玫红的桃。
天间粉霞印青叶,莺莺燕燕归影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