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娃,咋还记仇呢?”要说最开始不知道对方的身份就也罢了,但在了解到秦山的父亲是当朝国公之后,林墨在面对秦山的时候似乎依旧没有任何心理负担。就这么懒散的垮在车上,少年坐没坐相:“什么时候下差?”
“你不就是算着时辰来的么?还跟我装什么?”闻言有些好笑,小公爷没好气的瞪了林墨一眼。要说秦山确实不是那种特别爱端着架子的二世祖,但要说能和一个毫无功名在身的乡野少年亲近成这样,也是抱着金汤匙长大的他以前从未想过的。
虽然对方哪儿哪儿都够不上自己择友的标准,但就是投缘。
“老地方,燕来楼。我还一会儿就下差了,你先去前头等我。”
“好嘞!”
轻轻拍了拍刘二虎的肩膀,示意对方照秦山说的做,牛车载着林墨晃晃悠悠的走远了。
......
......
......
当秦山推开包厢门的时候,桌上已经有些狼藉了。
“就这会儿功夫都等不了?”换上便服的小公爷又换了一种帅法儿,让林墨心中再次升起了想要往他脸上泼大粪的念头:“我要是不来,菜不动你想退还有的说。你现在都糟蹋成这样了,我不给钱,你讹谁去?”
“你这不是来了吗?”因为跟秦山勾肩搭背一起来的次数多了,所以燕来楼的老板现在也不会因为林墨的衣品很差而不给他上菜。极不雅观的挺了挺肚子,林墨腿都快翘到桌子上了。
“嗝!”
“你还真吃定我这个冤大头了是吧?”本就不是好嘴的人,秦山与乃父一样只对酒情有独钟:“别抖腿,我这儿才刚上桌呢!”
“嘿嘿。”算是有生以来过得最惬意的一段日子了,往年这个时候林墨担心最多的就是自己能不能熬过冬天。虽然看起来吊儿郎当,但其实他已经很知足了。
对他来说,所谓的好日子其实也就不过如此了。
“对了,忘了和你说。”第一次领对方来的时候就看出了少年并不会喝酒,所以这会儿小公爷自斟自饮了一杯:“我。”将酒盅放下并指了指自己,一向谦逊有礼的秦山此刻看起来难得的有些骄傲:“现在是昭武校尉了。”
“恭喜、恭喜。”
并不清楚所谓的“昭武校尉”是个多大的官儿,林墨对这些弯弯绕绕官职的理解几乎为零。非常敷衍的朝秦山拱了拱手,少年在等待下文。
“所以咧?”
“呃。”被对方噎住了,小公爷满腔与人倾诉的**被当头一盆凉水哗啦浇的连丁点儿火苗都没能剩下。有些无语的忘了依旧毫无正行的林墨一眼,秦山忽然展颜一笑。
也是,自己欣赏他的不就是这副明明似乎很有野心、却又丝毫让人感觉不到功利的模样么?
“兵部文书刚刚下达,具体把我调到哪里没说,不过应该很快就会另行通知了。”其实非常明白自己的下一步会落到哪里,这些都是父亲事前安排好的,但秦山打算和他开开玩笑。对着似乎已经明白了些什么而脸色苍白的少年挤了挤眼睛,秦山语气促狭。
“也就是说,很快就要没有冤大头再让供你好吃好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