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每个人都如林墨一样无聊,所以秦山今天绝不仅仅是来显摆自己的晋升的。
“已经五十四天了。”小公爷酒足、少年饭饱,两人勾肩搭背的下了楼。挥挥手示意似乎已经在门外等候多时的艳丽老板娘无事、不用上前搀扶,秦山声线低沉的几不可闻。
“小墨,你跟哥哥说句心里话......你到底有没有把握?”
在这近两个月的时间里,林墨和秦山私下里大大小小聚了不下十次,相互间可以说已经非常熟络了。
“土豆不是都已经结秧了吗?你还紧张什么?”已经习惯了在酒过三巡后小公爷本身说话的方式、和对自己的称呼都会改变这一点,说实话少年还更喜欢这种状态下的。倒不是说平日里的秦山不好,只不过在他彬彬有礼的表面下,林墨总感觉对方很累。
“安啦、安啦。”
“唔......”很难讲酒精到底对思维的作用是促进还是迟缓、亦或两者皆有,秦山耳中听闻对方似乎跟上一次自己问时一字不差的安抚后偏了偏头,做出了那个林墨一直觉得很像村头土狗在思考问题时的动作。
“也对哈。”
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样,小公爷将搁在前面肩膀上的胳膊抬了起来、两手配合在身前虚化了好大的一片圆,神色说不清的激动。
“之前不过也就拳头那么大的土豆,没想到种下去以后居然能长出这么多的秧苗!一整缸!满满当当的一整缸!”再次把因为不放心手舞足蹈的自己而上前的老板娘推了个趔趄,秦山自以为的力道和实际上的力道出现了偏差。但是此刻完全没有注意到身旁女子哀怨中混杂着担忧的目光,小公爷表情和语气都是无法形容的亢奋:“不敢想......此等种一得十的事情别说我了,就连父亲都闻所未闻!”
“你知道吗?你知道吗?”酒后的秦山好像完全变了一个人,继续兴致勃勃的对着一脸生无可恋的林墨喋喋不休。
我父亲最近都开始从当初的漫不经心、听之任之,变成了每天起身的第一件事和安寝前的最后一件事都是去看土豆。
“我父亲最近都开始从当初的漫不经心、听之任之,变成了每天起身的第一件事和安寝前的最后一件事都是去看土豆。”
果然和自己所料想的分毫不差,少年一边在脑海中同步模拟了小公爷接下来要说的话、一边微微叹了口气。
这是第几次了?
“嫂子。”冷不丁开口唤了唤正沉浸在自怨自艾中无法自拔的燕来楼老板娘,林墨伸手架住了说到兴起、准备再次猛拍自己肩膀的秦山:“你就不管管他?”
“哎?”一时间都没能反应过来林墨是在叫自己,燕挽君直到在和少年郎对视了超过五秒后才反应过来,姣好的面庞瞬间红透:“我、我、我?嫂、嫂子?”
“怎么了?”闲时也听村里的农汉们嚼过舌根,关于如何从眉目及形体间观测一个女人究竟是云英未嫁还是已为人妇,有经验的甚至就连对方是否生养过都能一眼望出。
但少年一直都觉得这是纯粹的胡诌。
再加上这段时间有意无意接受了很多超前的知识,林墨就更加不信这些毫无根据的莫名其妙了。虽然家里那老不死的很多话就目前来说自己也无法验证,但少年还是本能的觉得张本义靠谱一些。
“难道不是吗?”唐时男女之防并不算严苛,但当面唤一位还没出阁的黄花大闺女做嫂子,这种行为依旧可以算的上是孟浪了。
以为自己判断错误,林墨重新接住了摇摇晃晃的秦山。用空着的左手摸了摸鼻头,少年的语气有些讪讪。
“每次来,你的眼神都......我还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