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刘二虎是林墨的人,所以每次车夫在等待的时候都会得到燕挽君吩咐店伙计送来的饭菜。
今天也是如此。
再次客气的将碗筷送回后厨,刘二虎在清洗了餐具返回牛车时刚巧碰到林墨摇摇晃晃的走出巷口。
“墨哥,现在去哪儿?”虽然不明白为何压根不喝酒的林墨每次出来都会一副醉态可掬的模样,但刘二虎并不打算多问:“张爷爷吩咐的日常用具我已经去采购好了,一共用了一贯半钱。”指了指牛车上满满当当的物资,刘二虎伸手从腰带里摸出了剩下的半贯铜板:“墨哥,你收好。”
“嘶!”倒吸了一口凉气,少年几乎是立刻便从装模作样的酒态中清醒。在刘二虎面前做这些样子,不过就是因为少年想摆摆成功人士的谱儿罢了,并没有其他任何深意。
用手指戳了戳码放在角落的两捆麻袋,林墨语气不满。
“这老家伙要买的东西有这么贵么?”
“每一家店铺的名字我都记着呢,墨哥要是不信的话可以再去问一问。”会错了意,以为对方怀疑自己苛扣货款,刘二虎黝黑的面皮因为着急而红了起来:“我、我、我没有......”
“去问那些做什么?难不成店家还会把钱退我不成?”忧郁的叹了口气,林墨感觉一阵阵的肉疼。在拿着张本义列出的清单出门时,并没有多少物价概念的少年原以为那老家伙所需要的东西撑死了也不会超过一贯钱,却没曾想结果超出了自己的预期这么多。
多出来的铜板其实是少年一早便为刘二虎准备好的工钱。虽然刘大婶一再强调,自己儿子跟着林墨干活儿不要钱。但别人说这话是客气,自己要当真就是不地道了。
林墨只是贱,又不傻。
“喏,这还有半贯。”犹豫了一会儿,林墨到底还是从自己的胯下再次摸出了一串铜板。来回掰算了半天数出心里价位递出,少年压根没有注意到刘二虎的脸色已经由委屈转变成了嫌弃:“给你凑满一贯。”
按照少年原本的计划:自己应该在对方想将钱还给自己的当口非常豪气的一挥手,并表明这些是赏给他的云云,然后车夫对自己纳头便拜,发誓从此对自己忠心不二、肝脑涂地......
只是一个环节出了差错,林墨就完全忘记了下面的所有步骤。有些意兴阑珊的登上牛车,少年有气无力的摆了摆手。
“回村。”
牛车未动。
“怎么了?”虽然之前皇帝赏赐的钱财大多还在,再加上隔三差五就又可以跑来冤大头秦山这儿混吃混喝,所以这段时间的林墨过的很舒心。
但没有进项这条致命伤暂时还是没有得到解决,所以每每需要动用到属于自己的钱,林墨都是一脸如丧考妣。
把思绪从默算铜钱数量上移回现实,少年不解的看向车夫。
“刚拿了工钱就想辞工啊?”
“不、不是。”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利索了,刘二虎终于在林墨再次开口后确定了对方刚刚真的说出了要给自己一整贯钱这样的话。
“这、这、这些。”整个手掌都在哆嗦,刘二虎把金属材质的钱币抖搂的哗啦作响:“都、都给我?”
“你娘没和我说过你嘴有毛病啊?”仔细思考了一下,林墨发觉刘二虎平日里虽然话少,但开口的时候一次都没有结巴过:“对,给你的......咦,你莫不是耳朵也有毛病?”
噗通一声,刘二虎给林墨跪下了。
“墨哥......公子!”好像突然间福至心灵,刘二虎一改之前消极的工作态度,对着少年捣头如蒜:“俺这辈子当牛做马的伺候你!”
林墨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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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对于第一位出场的女性角色居然不是自己这一点,东阳公主表示强烈抗议、并提出严正交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