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将般若留在哒勒的做法细细想来也有些不妥。
她叹了口气。
世事无绝对,安排好的事情也总会有差池。
“侧王妃,王爷回来了。”
有管事匆匆跑进来,易如欢认出他是慕容谨言身边的人。
那管事拱了拱手:“王爷邀您去花园一叙。”
“好。”易如欢不疑有他,起身整了整衣衫,跟着那人到了恭王府的花园中。
“侧王妃,属下告退了。”
那人冲易如欢拱了拱手,便退下了。
易如欢心中突然涌现出一种异样。
等看到花园中的人时,她整个人都僵了僵。
那人手持白玉扇,身上还穿着一品的红色鹤纹朝服。
他站在一颗梨花树下,精致的眉眼竟是显出一种悠远。
“我觉得我们应该好好谈谈。”顾南城走到她身前。
还没等她回答,顾南城便牵起她的手,将她带到青石板路尽头的竹亭中。
“刚刚是你的人?”易如欢问道。
“王爷的。”顾南城抬手替易如欢添了杯茶:“雨前龙井,南疆新送来的。”
易如欢拿起瓷杯,闻了闻:“这是贡茶。”
“当然了。王爷给的。”顾南城回道。
“他知道了?”易如欢皱眉。
“嗯。”顾南城扬起嘴角。
易如欢盯着他盈满笑意的瞳孔,率先败下阵来。
“你不想我们去西南?”
顾南城眯了眯眼:“是。”
易如欢没想到他这么干脆的便承认了。
看顾南城一副“你问什么我就答什么”的模样,易如欢有些无奈:“为什么?”
“你应该知道了。”顾南城戏谑地看着易如欢:“难道不是吗?”
易如欢难得脸上一红,却还是道:“你说什么,我可是不知道。”
“怎么,敢拿不敢认?”顾南城用折扇在掌心敲了敲,一双狐狸眼几乎弯成了月牙儿:“你说说你,成天怀疑这个怀疑那个的,除了我,谁还敢娶你?”
“你别想转移话题!”易如欢敲了敲桌子。
“西宁国皇族曾有恩于我。”顾南城脸上的表情正经了许多:“落落,现在抽身,还来得及。”
易如欢对他整天“欢欢”,“落落”,“阿欢”,“阿落”的叫法已经习惯了,思及他话中的意思,易如欢不由得问道:“西宁有异动?你......要帮西宁?”
还有一句话她没有说出来。
你......要叛国吗?
“这是唯一的一次。”顾南城回答道:“以后他们如何,都与我无关。”
易如欢沉默下来。
她突然很想问,这些年,到底发生过什么。
但又觉得没这个必要。
一直到很久很久以后,易如欢都在后悔,后悔自己错失了这个与顾南城交心的机会。
亦是很久很久以后,她才明白,错失这次机会的必然。
“姑且信你。”易如欢举了举手中的瓷杯:“看在这雨前龙井的份上。”
顾南城也跟着扬了扬嘴角。
其实对于易如欢来说,忠君爱国的思想并没有那么强烈。
就比如说,如果胤朝皇室对易天楼出手,她会想尽一切办法来保住易天楼。
她毕竟是个女子,眼中看到的,是身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