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二爷一把抓住邓老爷子挥过来的拐杖,质问道:“他是你儿子,我就不是吗?凭什么邓家要交给那个废物?邓家祖上的基业,我就没有维护吗?为什么你还要处处偏袒他,为什么我都是家主了你还不能看看我?啊?”
邓老爷子根本听不进去他说的什么,颤抖着训斥道:“你这个孽障,你哪里可以和你大哥比,邓家毁在你手里,下九泉老祖宗都不会放过你!”
邓二爷揉了揉眉心,知道说什么都是对牛弹琴,朝外面呼唤道:“来人!”
外面马上来了两个机灵的小厮,低着头不去看邓家两任家主的事。
“老家主累了,送回屋里去,还有,没有我的吩咐不要让老家主出院子。”
这就是变相软禁了,软禁对象还是邓二爷的父亲,邓家老家主。
两个小厮不敢去看家主的脸色,低着头称是,然后便软硬兼施的将老家主“扶”了出去。
“你这个孽障,你要毁了邓家,你不得好死!你不得好死!”
老家主走前还在挣扎咆哮,对这个同样是自己骨肉的亲生儿子施以最恶毒的诅咒。
一切风平浪静后,邓文瞿从门外走了进来。
“都听见了?”
邓二爷苦笑一声。
邓文瞿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邓二爷原本已经倒了半杯酒拿起,看见邓文瞿后又放下了。
“很失望吗?”
邓二爷说话的声音有点轻。如果说邓二爷和老家主像是仇敌,那么更多时候,邓二爷和儿子邓文瞿都像是朋友。
邓文瞿摇了摇头,说道:“父亲——”
邓二爷抬手制止了他要说的话:“好了,你爹还没到要你开导的地步。”
邓文瞿张了张嘴,没有说出声。
邓二爷随意抽出了一把椅子坐下:“这就是我为什么只有你这一个儿子的原因。你母亲死后我未续弦,也未在外面留下过子嗣,便是想着我经历过的事就不用你们在经历一遍了。”
邓文瞿有点哽咽,他生母在其四岁时便病故,那时邓二爷在邓家还只是一个不受宠的二公子,自然没有妾室。后来邓二爷做了家主当了家后,不少人都劝他续弦,为邓家找个主母,却都被他忽视了。后来族里人又劝他要多留点香火,难免日后会有说明不测,也都被邓二爷一推再推推到了现在。邓文瞿知道父亲是为了他,却没想到在很久以前父亲便已经打算好了。
邓二爷拍了一下桌子喝道:“哭什么,男人有泪不轻弹。邓家子嗣,多大的事就哭哭啼啼的!”
邓文瞿擦了擦眼泪,声音还是有些浓重的鼻音:“父亲,此次和邓家的赌约我们一定会赢的。”
邓二爷没有回答这话,目光看向远处道:“邓家不会毁在我手上,但等我死后,这个担子也就只有你来承担了,希望你到时候不会怪我。”
邓文瞿想说什么,却一时说不出来,只能直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