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勾的利爪携着如刀的疾风,裹着地上的砂石直扑过来。一时间,飞沙走石,雷虐风号,窃冥冥昼晦。一击扑空之后,雄鸮长啸一声,翅膀一振,又追着袭来,光脚道人双脚点地一跃而起,迎上那旋即又扑来的雄鸮,风沙之中,只觉得里面黄光闪动,道人提着那锃亮的葫芦左右、上下,翻转腾挪,与这只雄鸮斗在了一块。
这只雌鸮,盘旋不忍离去,但见雄鸮阵阵嘶鸣,在催促自己离开,只能心一横,翅膀一振,向着远处逃去。那孩子见雌鸮要逃,一跃而起,跳到了半空,然后将弹弓拉满,然后猛地一撒手,那铁弹珠如一道黑光掠过,来势急猛。雌鸮赶忙侧身,避开了迎面而来的弹珠,那鸡蛋大小的铁弹珠子,闪电一般,在雌鸮的身边擦过,将雌鸮身上的羽毛擦落了大片,薛宝义被雌鸮抓着,悬在半空忽左,忽右,忽上,忽下,胃中翻江蹈海,几欲呕出。
这雌鸮一者,被这个孩子截住,行动受阻。二者,它也着实不忍心舍下那只雄鸮,独自逃走。所以不能一心一意的拼劲全力逃走,它不时地望着雄鸮,与赤脚道人,发出低低的哀鸣。
“呸!你们两个不要脸的东西!真是报应不爽,如今落得这般模样,真是咎由自取!”这孩童见这雌鸟对着雄鸟低鸣,点指着雌鸮高声骂道。
云儿见到那个七、八岁的孩子,手里的弹弓这么厉害,又掏出了自己怀里的树丫弹弓,相比之下,只觉得相形见绌,不禁的瘪瘪嘴,嘟囔道:“哼!不就是弹弓子厉害吗?我要是有这么厉害的弹弓子,我也能收拾了这怪鸟!”。旁边的刘全和赵永利,相视一笑,鼻子轻“哼”了一声,没做声。云儿见他们不屑的样子,一时气愤,想回两句嘴,但一时又觉得自己腰杆挺不起来,只能瘪瘪嘴作罢。
赤脚道人与那只雄鸮,斗的昏天暗地,隐约可见黄光闪烁,猛然间“砰”地,紧接着那雄鸮凄厉厉一声惨叫,雄鸮裹狭着一阵尘烟,横空飞出。
雄鸮被葫芦击中了胸腹,顿时七窍留血,脸上的表情更加的狰狞,发出哀哀的鸣叫,扑棱着翅膀要挣扎起身。
雌鸮本就不想独自逃走,它辗转在半空,一面躲闪迎面而来的铁弹珠,一面俯身冲下,低低的盘旋在雄鸟的上空,悲伤欲绝的,朝着地上还在挣命的雄鸟,撕心裂肺的喊道:“峰哥!风哥!”
“你快走!......!”雄鸟见雌鸟还没有逃脱,狰狞的双眼如火山喷发般的,扯嘶哑的怒吼,凄怆的声音响彻山坳,大地都为之颤动。
雌鸟一声长啸,决绝凄怆的说道:“你已死我,我独活何用!”说完它双爪一撒,松开了薛宝义,便扑了下来,没有了此鸮的牵拉,薛宝义由半空中急疾坠而下。
雌鸟爪下没了牵绊,飞起来也轻便了许多,它疯了似的扑来,如刀的利爪高高扬起,早已把生死抛到了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