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人催动咒语,雌鸮也渐渐褪去了毛甲幻化成了人型。正在这时,不知从何处,传来了一声声几乎弱不可闻悲伤的歌声,这歌声细如轻语,曼妙无双。但每一个听到的人,都只觉得这曲调似乎异常的悲伤,另听到的人不能自抑,似乎要将这一生中的伤心之事都在此刻爆发。雌鸮的满是血污的尸体听到这歌声之后猛烈的抖动起来,喉咙里发出似哭泣一般的嚎叫。雌鸮残魂与灵魄也如雄鸮一般化作光斑,脱离体内,罩在体表之后又渐渐结成一团,之后朝着歌声的方向飘去。
“不好!引魂歌!月华快将这魂魄收回,不能落到恶人手中。”
月华听了师父的吩咐,手中掐诀,口中念咒,从口中吐出了净瓶,正要来收纳雌鸮的残魂和灵魄,可月华还没来得及口中念咒,却忽然间瘫倒在地,放声大哭了起来,净瓶也被摔到了地上,残魂都在里面乱撞想要冲出净瓶。
此时,不仅是月华,就连云儿、刘全、赵永利三人也都已经瘫倒在了地上,并且全部放声大哭了起来,只有薛宝义一人仍站在原地,强忍悲痛。他虽不及他们几个悲切,但也已经满脸泪水。那老道人怔怔的看着薛宝义,满心疑惑,这看似文弱的青年公子却能有如此定力,着实的不易。就连久经修行的月华,也已经着了这《引魂歌》的道,不能自控。
须臾,老道人也觉内心的悲痛无以复加,一时烦乱无比,似乎有一种要恸哭之感,悲伤中又有一股怨毒由心而发。刚才他亲手将凤莲杀死,此时看着她冷冰冰的尸体,心中既悲痛又愤恨。可是他更恨自己,他恨自己当年为何那么软弱,如今最爱的人落得骨化烟飞尸骨无存。他强忍悲痛,盘腿调息,反手封住了自己几大穴道。片刻之后,只觉得灵台一片清明,那种悲痛发狂之感,已被压制,又恢复了神志。
顾不得多想,他先将月华仰面放于地上,用力按压月华的膻中穴,一股寒凉酥麻真气渐渐传入月华的体内,这股真气寒凉透骨,渐渐由膻中穴扩散到全身,然后又连珠一般迅速的点了他身上几处重穴,封住了他的喜、怒、哀、乐、悲、苦、愁,片刻之后月华止住了哭声,由于方才情绪过激,气息混乱,抑制住悲伤后,他赶忙盘膝在地上打坐调息。
这时候薛宝义也终于克制不住,匍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老道人也将他仰面放于地上,也用力按住了薛宝义的膻中穴,将真气逼入。此时,薛宝义只觉一股寒凉酥麻的真气,顺着那股巨大的指力透过来,传入体内。
可是体内似乎有另一股力量在往上顶,只感觉若有若无,绵如游丝,但蓄劲极韧,不断上涌,两股力道居然缠绵在一起,在体内相互抗衡。须臾之后,体内那股力量终不敌老者的指上发出的真气,被压制下去。
老道人心中不由一惊,面前这个面皮白嫩,文弱的公子,既不像是武林高手,也决然不是修行中人,他的体内绝对不会这样一股诡异的真气!除非他......想到这这老道人暗自点点头,难怪凤莲专门捕他!原来是他吸纳了妖丹!他们捕他回去定是要多了他的妖丹!
来不及多想,他又一连点中了他身上的几处重穴,也封住了他的喜、怒、哀、乐、悲、苦、愁,穴道一经封住,薛宝义立刻止住了悲伤。
这老道人又逐个封住了其他几人的喜、怒、哀、乐、悲、苦、愁,等几处,须臾之后,这几人也都止住了悲伤。这时月华已经将气息调整好,又将净瓶吞入了口中。
“哎呀!怪了怪了,听了那歌不知道怎么,心里悲痛的紧,只恨自己命运悲苦,直觉得委屈的活不下去。”云儿止住了悲伤,一面用手挠着头一面不解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