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去去,千里烟波,暮霭沉沉相思继。天色晚,暮色渐起。天空如泼了墨般的黑,远处天边,一道道蜿蜒的闪电,刺破如墨的天穹。紧接着一个响雷炸在耳边,闷了一天的雷,终于发作了出来。眼看一场大雨将至,枣红马早已不知道逃到了什么地方去,马车有车无马便是鸡肋,还不如走着轻快,几人寻到了各自的行囊物品。眼看就要下雨,又各自寻了蓑衣、斗笠,便也不嫌麻烦各自携带这些东西,准备上路。
正在这时,薛宝义眼中,猛然有一道光闪过,怔怔的望着远方出神。原来笔直的石子山路上,一辆华丽的马车驶过。这辆马车,正是昨天白衣女子所乘的车辇,他心中热血猛然上涌,心中还在赞叹,这世间竟有人宁愿变作那被毛戴角的畜生也要比翼双飞、连理并蒂。
心中暗自期许,自己也能遇着这么一个人,能与自己相许生死,风雨不离。本来以为和她再无相见之日,却不想皇天不负有心人,眼看就要又见着她,他便疯了似的朝马车的方向追了过去。
云儿、刘全、赵永利只顾收拾行装,谁也没有注意到远处的马车。直到薛宝义蓦地发疯般的疾奔出去,他们还以为又有什么危险来临,便也都跟着疾奔了过去。
“少爷!等等!少爷!少爷!”
任凭云儿在后面高声呼唤,薛宝义也全然顾不上了,此时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追上她。此时他体内似有一股力量上涌,越跑越快,将这三人甩在了后面,云儿自不必说,就连刘全和赵永利,他们两个习武之人,往日自命轻身功夫还不错,但今日却也追不上他。
暮色已至,前面马车越行越疾,渐渐从视野中消失了。薛宝义顺着车轮留下的车辙,一路狂奔着。开始还能若隐若现的,见到一个小小的马车影子,在前面晃动,到后来,连半点影子也瞧不见了。只能看见路上两条窄窄的车辙,通向了远方。渐渐地薛宝义脚步越来越慢,疲惫与失望笼罩着他。直到他,跟着路上窄窄的车辙,来到了一个林子外面,他停住了脚步,心中一股酸楚上涌,不知道这马车已经行到了何处,“看来与她始终是有缘无份”。
林中。
一辆华丽的马车,停在入口不远处,拉车的白马,已经在趁机进食路旁的青草,嘴里发出沙沙地咀嚼的声响。赶车的红衣少女在外面有些无聊,用鞭子来回抽打路旁的青草解闷。
“哎呦,这么个俊俏的玉面郎君,多可人疼!”一个满含娇嗔的粗哑声音,从车棚里传来。
“可不是,姑娘。我瞧着可不错!俗话说: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当年我与刘师兄便是青梅竹马,要不是阿银这个贱人......”
“我呸!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德行!刘师兄风流潇洒,怎么会看上你这个活妖精呢!”
“我再丑!难道比你还丑吗!”
“你!岂有此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