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贾……怪不得没脸没皮到这种程度,竟胆敢在善缘寺和外男搞这种勾当!当真是可怜了吴大学士的一世清明。”
“吴大人是家中二房,大房教养出了问题,自然是和吴大人、吴夫人没有任何关系的。”
“要说这司马三公子也是的,平日里在外拈花惹草的也就罢了,怎的还敢把手伸到了吴府去?这女子再怎么都是吴大学士的侄女,可不是外面那些随随便便玩了就能脱身的玩意儿!”
“就是,万一吴大人为了自家人舍出一张脸闹起来,司马大人怕是也要避让三分的。只可惜这女子身份摆在那里,今日又闹了这么一出,想做正妻怕是肯定不能够了。”
“不过……我怎的隐约听说前段时间吴夫人和周夫人走的很近,难道不是在为这位珍姐儿谋划吗?”
“或许不是呢,吴府又不只有这位堂小姐一个女儿家。”
“但另外两个嫡出的配周府是不是有点委屈了?”
“嘘……”
那些断断续续、模糊不清的话一个劲儿的往司马扬的耳朵里钻,直叫他那张原本已经黑到不能再黑的脸,生生又透出了点紫红色。
另一头,吴谨珍和宋氏抱作一团,母女两个正商量着要一起寻死觅活。
男人只觉得太阳穴跳着疼,脑子里早就是浆糊一片,已经基本丧失了思考问题的能力,满心满眼想着的都是赶紧远离眼前的混乱,等到心静下来的时候再想其他的。
但是如何才能顺利脱身呢?门外被一群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夫人们堵了个水泄不通,不远处是虎视眈眈的赵氏和海瑶,几步开外还有紧紧搂在一起研究着怎么去死的一对母女,他总不能顺着窗户跳出去吧?
堂堂司马府的三公子,为了逃避一个女人结果被对方逼的狼狈逃窜,这话传出去他过往的威名何在啊?回头不仅少不了府内的一顿揍,最重要的是还不得被一起混的少爷们笑话死。
眼珠子一转,司马扬抬腿就走到了大呼小叫的那对母女身边,趁着两个人好奇的抬起了头,他略微扬起了唇:“你说你心悦小爷,想讨个名分?”
吴谨珍立刻点了点头,仰头看向男人的目光里夹杂着羞怯与惊喜:“珍儿所求不多,只求能陪在公子左右。”
她心知肚明,靠着自己的家世是不能够肖想司马府嫡出少爷的正妻之位的。但自古以来世人都是笑贫不笑娼,人家都说二品官员的门房也能够让小官点头哈腰的赔笑,只要进了司马府的门儿,还愁没有荣华富贵吗?
“你可别后悔。”司马扬狞笑了一声,大手一挥很是随意:“小爷便成全了你这一腔的情意,回头自会有司马府的人登门。”
言罢,他转过了身,瞧着是打算先离开这是非之地的,只是在行至那扇门前的时候,复又扭过头定定的盯着地上的二人看了许久。接着他才在众多贵夫人的注视下,阴郁着一张脸匆匆离去。
当他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这男香客厢房的院落里之时,门外的夫人们则是又一次开启了你一句、我一句的吐槽模式。
不过屋子里的赵氏此时已经全然失去了八卦的性质,只见她快步上了前,先是吩咐丫鬟和小厮将宋氏二人扶起,然后便一脸怒气的压低了声音质问:“好啊,到头来我这个做婶母的反倒是被蒙在了鼓里!”
“大嫂,你倒是同我说说,珍姐儿何时又和这司马府上的三公子两情相悦了?!之前在府中日夜闹着要嫁周四郎,这回可好,你们让我如何与周府交代?!”她到说到最后,话语都变成了气声,显然即便是怄的不行,到底还是知道顾忌着吴府的脸面,断不能让门外的那些大嘴巴听去一星半点。
面对如此声色俱厉的问罪,吴谨珍堪堪从司马扬临走的那满含不善的一瞥中回了魂,竟是浑然不惧的直接顶了回去:“婶母光会糊弄我,周府又岂敢在您面前造次?如今您只管为我高兴便好,那可是司马府啊!”
“……好,好得很!”赵氏冷哼着扔下了这句话,扭头也走了。
吴谨珍隐晦的翻了个白眼,甚至还春风得意的瞄了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没什么动静的海瑶一眼,眉梢眼角尽是挑衅。
可海瑶只静静的同她对视了几息的功夫,然后便笑了,更是上前两步冲着宋氏母女两个屈了屈膝:“还未恭祝珍堂姐,终于得偿所愿。”
嗯?
而她这样的反应,却直接让吴谨珍有些不确定的蹙了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