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竹白茯快步进了屋里,身后还跟着两个粗使婆子,这事虽说叫的是翠竹白茯,但其实干起活的还是那粗使婆子。两个膀大腰圆地仆妇一拥而上,将绿墨按倒在地,绿墨有心叫冤。可谁料白茯也有心在钱二面前好好表现,此时她自然是万分积极,伸手将怀里的帕子团成一团,塞住绿墨的口。翠竹原本站在一旁目瞪口呆地看着,见此连忙高打竹帘,眼见仆妇押着绿墨出了门,这才匆匆行了礼,小步跑着跟上去了。
钱二说:“乳母,这……”
“小姐!请听我一言!”钱二话还没说,刘嬷嬷就当机立断开口打断了钱二的话,钱二闻言略笑了笑,看着刘嬷嬷。
“绿墨她最会花言巧语骗人,您岁数小经事少,可千万不要被她蒙骗了呀!”
“乳母,不是这个,再不去花厅这怕是午膳都用过了。”
刘嬷嬷老脸一红,三两步上前掀开紫竹帘,这才得以赴约,两人一起去了小花厅。
约莫过了一炷香的功夫,杜松,刘十三两人起身告退,刘嬷嬷说:“小姐体谅你们一年辛劳,特意吩咐了小厨房制备酒席。”
两人再次谢过赏,就由琥珀带了出去。
小花厅再度静谧,空气中浮动着一阵淡雅地幽香,却原来是窗外一株妍丽至极地粉色夹竹桃开花了,花似桃花状满满当当开了一树,枝叶繁茂几乎遮挡住了整面窗。
芳姿劲节本来同,绿荫红妆一样浓。
钱二见了叹了一句:“现在可还是春天呢,怎么就开了?还不到季节啊。”
刘嬷嬷却心不在此,说:“小姐,您可是觉得我处理绿墨有些不妥当?”
钱二眼中闪过一抹黯然,说:“哪里不妥当呢,就交给你处理了,我实在是懒得见她了。”
刘嬷嬷放下心来,又问:“杜松大掌柜和刘十三一直管着那几间铺子,您嫁过去可是打算带着他们?”
钱二笑了笑,说:“怎么说起这个了?您不是还劝我不要嫁了?”
刘嬷嬷深深地叹了口气,语气沉重地说:“虽说田家腌臜,可这婚事却着实不错……更何况,这都已经定下的事,再折腾也只会影响您,若是一个不慎您以后可怎么办呀?”
钱二面有惆怅。
说起这婚事,钱二是早有心理准备,自打那天见了王夫人之后,这事就马不停蹄地开始准备了,眨眼的功夫日子定下了,请了绣娘,准备陪房,拾掇嫁妆等等。为此钱夫人还特意将钱二带在身边开始亲手教她管家,由于田二爷是嫡次子,钱二学习的内容倒也不那么多。
田家那一晚上的事,就像一个梦,时不时在钱二心头萦绕挥散不去。
钱二就此也想了许多,比如害了自己个的是谁,害了红袖的又是谁,有时候还会想起那个青色袍子的......少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