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就留在这。”
沈氏说完话,摆摆手十分疲惫,松花磕了头躬身退出去了。
百狮楼
“夫人,舅爷来了。”
广安城
城墙之上,暮色暗沉。
几个身着银甲的男子围着个身着官服的精瘦老者,正急切地说些什么。那老者神态淡定,边听着边摇头,他抬手捏了捏下巴上那一捽胡子,说:“金人从何处来,往何处去?”
“大人,据探子回报金人铁骑就驻扎在百里开外的白狼沟。战机转瞬即逝,我们万万不可坐以待毙,广安数十万百姓的性命不可儿戏呀。”
“儿戏?本官难道不知民为水君为舟的圣人之道么?”
“大人!请下令!”
“金人多少?城守多少?可敌否?”
身着亮甲的男子,略一沉吟道:“我们可向道府大人求援。”精瘦老者点一点头,言称可,又问:“这一来一去要多少时日?”
“报!”人吼马嘶,尘土飞扬踏破寂静的夜色。
“何事!”
“敌......”马儿一声嘶鸣,翻仰在地,那传令人利落地翻身就地打了几个滚,跪倒在城门外,声音嘶哑:“金人大军已到了二十里外的石头村。”
“什么?”精瘦老者不言不语,捋了捋胡子,转身看向了银甲男子。
银甲男子咚地一声跪在地上,说:“请大人下令,末将点兵迎敌。”
精瘦老者眼中精光乍现,沉吟道:“战,可敌否?若降,可保全否?”
“降?大人!不可,这万古骂名可背不得啊!我自打入伍,就知道军人马革裹尸自是本分,我绝不做金人走狗!”
“好志气!李将军有如此殉国之志着实可嘉,广安十万百姓的性命不值一提啊。”
“大人!末将......率守城将士们迎敌。不敌,请大人替我们背负这万古骂名救救广安百姓!”说罢,银甲男子就地磕了三个响头,站起来说:“众将士听令!”
钱府锁春堂
钱二倚靠在翠色迎枕上,眼瞧着暮色四合灯笼一盏盏亮了起来,听着院子里纷乱的步伐,大大小小的声音,哭泣或是惊呼。刘氏掀开紫竹帘子,静静地看着钱二,柔声说:“都按小姐的吩咐办了,也派了人去百狮楼。这会子怕是快回来了。”钱二点点头,说:“若是母亲对您没有安排,您也无需担心,琥珀还小您看好她。我自是随着母亲一起,您也好好地,若有法子只找姐姐去,只盼着我们再次相见。”
钱二深吸了一口气,压抑地说:“您不要怨恨我无情无义,父兄抛开我,我自己个寄人篱下,也是泥菩萨过江,哪有半点法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