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释权是一个十分有用的东西,只要你能够掌控解释权,那么你就可以获得舆论支持。
现在的英法两国就是掌控着欧洲的解释权,他们可以为自己的殖民行为辩护,同时也可以为他人的民族解放而进行抹黑污蔑。
同理,宗教方面的解释权也同样存在着差异。
由于天主教和基督教都掌控着对宗教的解释权,加上这个时代的宗教文化依旧浓厚,无论是俄国、西班牙还是英国法国意大利,都存在着数量居多的宗教教徒。
尽管有些教徒只是名义上的信奉,但教皇的影响力依旧巨大。
继承了沙俄大部分遗产的苏俄,自然也存在着这样的问题。
东正教大牧首就对此做出过评价,他们认为东正教是给人民带来心灵上的安慰,应该遵从教义,信奉上帝。
如果不是苏俄境内有着大量的信教徒,东正教已经被当地政府给推平了。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前沙俄公主,如今的东正教大祭司跳了出来。
她大声说道。
“如果上帝下凡了,他必然是解放人民的伟大战士!”
个人观点很充足,因为东正教的教义就是平等友爱,社会主义的观念也是平等友爱。
不仅仅只有个人观点,塔基亚娜甚至以自己的方式重新解释了经文中的内容。
由于理据都十分充足,而且更加的接地气,更加的接近底层人民,塔基亚娜的观点很快就成为了一个新的潮流。
这个潮流从第一场东正教大辩论开始出现,辩论前只有塔基亚娜是解放神学,可辩论之后,教会中有三分之一的神职人员认可了塔基亚娜的理论观点。
无论是《圣经还是《马太福音,上帝都是站在受压迫者边上,里面的内容除去对上帝的尊重之外,就是对拯救和解放的解释。
耶稣也一样,他为了拯救受压迫的人民而甘愿牺牲,如此觉悟,不就是hong军的为人民牺牲的觉悟吗?
既然如此,上帝为什么就不能成为东正教的主席呢?耶稣为什么就不能是解放人民的烈士呢?
我们所做的一切不都是为了让人获得心灵上的安慰吗,既然如此那为什么就不能是从压迫者手上解放人民,从而让他们在心灵与肉体上获得安慰呢?
这下子,这三分之一的东正教神职人员完成了逻辑闭环。
虽然说他们还是信奉上帝,但此时此刻他们心中的上帝,从原来‘无所不能的创世者’转变成‘解放受压迫者的伟大人民战士’。
这种结合了宗教思想的东西,立即引发一定的社会问题。
首先,新解释的经文内容出现了赞同派、中立派和反对派,不单出现在社会百姓里面,就连教会和党内部门也同样如此。
由于塔基亚娜的身份,加上她在教会中的地位,这使得塔基亚娜拥有着不低于大牧首的影响力和话事权。
加上那三分之一的神职人员支持者,双方展开了激烈斗争。
然后是民间的社会问题,依旧有不少人认为,上帝是万能的,是至高无上,但塔基亚娜的理论却让他们产生了认同感。
信奉东正教的穷苦人民,大部分都是带有一种自我安慰心理。
他们认为,只要自己诚恳地信奉上帝,在自己死后上帝就会接送他们去天堂。
所以他们是认同上帝是解放者,尽管他们所认为的‘解放者’并不是hong军将士们的那种解放,而是死后带去天堂的解放。
但此时此刻,以塔基亚娜为首的解放神学派,瞬间传遍了整个俄国。
于是乎,他们在‘解放’的观念上产生冲突。
究竟是‘死后解放’还是‘现在解放’。
顽固的人依旧认为,那是对上帝的亵渎,会遭到上帝惩罚。
但已经完成逻辑闭环的人反驳道:
“如果上帝是爱自己的人民,那么他就不会因此而惩罚人民,因为人民想拯救自己,想保护自己,而且上帝也必然会支持人民,站在人民这一边。”
如此热烈的交流,让整个苏俄社会朝着勃勃生机的方向发展着。
至于党内的情况就十分微妙了。
一开始,有些还没理解完的同志认为,宗教就是宗教,那是统治者用来剥削人民的邪恶工具。
然而,当他们了解到塔基亚娜的理论之后,便陷入了如弗拉基米尔那样的长时间沉默。
因为解放神学的主张是‘教会不是中心,而是拯救的圣礼和解放的记号’。
在这份理论基础上,塔基亚娜还提倡‘教会要发挥先知谴责不义的作用,为穷苦人民和被压迫者宣传解放与平等的福音。’
这样的逻辑着实是让很多人都感到纠结。
千言万语之下,党内的人只剩下一句话。
“我不好说,我不知道,别找我,告辞。”
然后这件事一直拖到现在。
由于塔基亚娜的理论驻步完善,加上彼得格勒有着自己的思考,开始默许解放神学的出现,逐渐的认同解放神学的人越来越多。
他们开始认为,耶稣就是解放者,他们这些信教者应该以‘解放全人类’为最终目标,让人类摆脱奴役和压迫。
突然兴起的解放神学,很快就被契卡给纳入重点关注目标里面。
如今,在面对非洲那边的事情,马卡洛夫提出了解放神学的可用性。
“用宗教对付宗教,用魔法打败魔法。”
这就是他的观点,同时也是他所想出来的对策。
玛利亚对解放神学自然是有所了解,毕竟那是自己二姐提出来的观点,比原时空要出现得早半个世纪。
然而将解放神学放到非洲那边,真的可行吗?
非洲的各种邪教数不胜数,其内部文化陋习更是阻挠文明发展的巨大糟粕。
如若将解放神学带过去,是否真的可以给非洲带来一次改变?
当然,玛利亚并不认为短时间内可以通过解放神学改变非洲。
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非洲的各个部落对自己的部落信仰已经是根深蒂固,单靠几年时间去改变,无异于用对三打地面双王。
但通过长时间影响和渗透,再一点点改变他们的思想和格局,或许真有成功的可能性。
即使不能成功,也能在非洲大地上给解放神学留下一片土地。
只要解放神学在非洲生根发芽,凭借其先进性,碾碎那些丑恶的巫毒邪教可谓是轻而易举。
而且玛利亚所看重的并不只有非洲,还有意大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