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未晚进门的时候,就看到这样的诗余,穿得单薄,斗篷毯子都随着她下床的动作而掉落在地,她站在窗前,吹着风,闭着眼,脸色发白,给人一种随时都会消失的距离感。
温热的酒壶,触碰到她的脸颊上,本是冰凉的肌肤忽地接受到另一股相对的温度,令人一惊,却偏偏恰到好处,诗余睁眼,熟悉的酒香萦绕在鼻翼处,迷离得不成样子。
“我让辰巳回府去拿的,喝一口?”
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太多,她已经很久不曾喝酒了,楚未晚心知她馋,如今她难过了又想要哄她,便想到了,特地来引诱她。
或许,一醉能解千愁,大醉方休,醒来便能犹如梦一场,心底不再空落落。
她笑,竟摇头。
“我不想喝酒。”没有理由,就只是单纯地不想,就像刚才不想坐马车一样。
她的笑容里,竟染上了一丝悲凉。
楚未晚蹙眉,转身放下酒壶,壶接触桌面,发出一个响声,但顺便就被风的声音给淹没了去。
他拉开诗余,一手关上了窗,掌心下她的肩头,凉凉的,不带一丝温度,楚未晚微恼,手里的力度不禁重了些,强迫着诗余回到床上,他弯腰捡起地上的毯子,一下子盖到了她身上,边低声喝道:“那么冷的天,别说不冷,给我披好。”
他的话里带了怒气,硬邦邦地,有种不容拒绝的强硬,和逼迫人的气势,宛若回到了那个站在高高的城墙上睥睨众生,桀骜不驯的男子。
“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他坐在床边,用了命令的口吻。
诗余揉揉眼睛,本就没想着瞒住他,正巧他问道,于是开口,说了飞沙的事。
而后,屋内一片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