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我愿意告诉你了,我只是想让你知道其实我是一个并不需要前方会是实地才会开始踏足的人,我会迎着你将我毁灭的道路追逐……无关乎是否会体无完肤。”
那些泪水一点点落在荧的脸庞上,让她抬望起的眼眸里带着几分欣慰。
闻言荧只是悄悄把祸斗抱得很紧很倔强,把抬头埋在他的怀抱里贪恋着他的气息,没有去回答他提起的那些话语,就像是她也明明在逃避又在渴望什么。
她病了,她居然希望那个明明会伤害她的人回到她身边。
然后现在她又忍不住跑过来和对方说她已经不恨,露出了最为柔弱的模样。
那样子一定会被对方撕碎,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什么却又触之不及什么……也许她没能从那虚假的爱中清醒过来,又或者已经在五百年的岁月里扭曲了模样。
“前世我之所以没有把这件事情告诉你,让你一直以为我好像有苦衷值得可怜一样利用了你的同情……我一直以为那是所有人都对你这样做过的,对不起。”
“但是啊荧,如果有一天我发现我真的无可救药无可挽回地变成了国崩,我会亲手了结掉自己的生命,我已经学会如何用那一刀连同灵魂一起抹去了……”
说到这里时,祸斗已经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可以继续说了。
他只能默默抿着唇无声流泪,低垂着眼睫静待着对方宰割。
闻言,荧只是抿着唇缓缓弯下腰伸出玉手轻挑起眼前少年那精致滑嫩的下巴,笑眯起倾城美眸欣赏着对方眼底只有自己的模样,又搂过臂弯勾住了对方的脖颈。
她收到信号了,她可以宰割自己眼前这属于自己的爱人了。
唇瓣紧贴,那触感虽然分明真的有些泛凉却也有在渐渐变热。
突然遭遇这种袭击的祸斗那双钴蓝色的眼眸只是不自禁睁大着渐渐止住泪水变得柔和,有那么一瞬间他只感觉心灵乱如被雨打落的浮萍般错落。
祸斗只先是不知所措下意识地整理自己的衣衫想要表现得更成熟些,而后又放弃了挣扎那般任由着心灵上无以言表的渴望彼此依偎,谁让她那裁短些许的金发……
真的就只似他记忆里最魂牵梦萦的光景一样落在了他的软肋上,这一刻大概她无论怎么撩拨怎么任性,都只会让他无声卸下所有的防范。
任她如侵略般得逞地轻轻吻着,尽兴撩拨透了他那愈发模糊的小脑袋瓜。
这一刻,祸斗的脸颊几乎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变得通红发烫,他那无处安放四处胡乱挣扎的小手也被眼前的少女十指紧扣在一起,这一刻时间仿佛都定格了数十分钟。
直至唇分的时候,他仍是泛红着小脸支支吾吾地轻轻咳嗽不敢抬头看她。
那鼻血吸溜着缓缓淌落,钴蓝色的瞳孔中央像是缀起跃动爱心,他那仍清醒几分的理智分明在告诉他这一刻占便宜的分明是他,但是直至最后反而是他变成无法承受的样子。
但是一个大抵是今生他自孩提时期经历了太多打骂才终于能够适应疼痛,让他总在另一个层面上变得难以抵抗此刻心底由衷渴望又触之不及的爱意,却在它到来时无所适从。
尽管这似乎已经败露彻底了他的不成熟,但是心心相印的她分明理解。
荧声若银铃地娇笑着,笑得晶莹泪花都浮现于眼眶,继而捧起他的小脸蛋反客为主地轻轻搂在怀里一边擦拭去他那小鼻子上流落的鼻血,一边用纤细手指把他的小肉脸捏成十八般模样。
她那双暗金色的美眸中盈满莞尔笑意,在这一刻光彩是如此动人。
“亲爱的夫君?上一次见面的时候。你不是还能反过来回应我一个吻么?”
她迷离着美眸又轻轻在祸斗的鼻尖上吻了一口,使得对方身影又是一震。
现在也许也相信对方说的那些话是真的,自己可能真的只是为了报复而并没有真正地爱上对方,但是她发现自己已经不忍心看到对方哭泣了。
因为那是为了她自己而哭泣的,她要是再追究会不会就太过分了。
受尽委屈的祸斗红着脸迷迷糊糊地张了张嘴,最后却又机械般下意识地伸出了小舌头误以为对方还要索取什么,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对方这突如其来的问题。
祸斗只是带着浅浅笑容着荧那裁短了的金发,过了半晌之后才用小手拍了拍自己那过载发热的头颅,让自己恢复最起初的冷静以回应对方的声音。
“先赊着,等我年龄凑够了之后会找你讨回去的……你想让我吃颗日落果冷静冷静,我现在脑袋有些发昏……再这样下去我会傻掉的。”
他把身旁的日落果轻轻捡起,这是归终在尘歌壶里种下给他的多汁品种。
结果还未来得及拿起,荧已经先一步将其抢过,就这么当着祸斗的面啃了一大口,眨巴着眼睛期待着他受委屈可怜巴巴的模样,笑得分外动人。
那双暗金色的美眸满满的都是祸斗那因为未成年而不太聪明又不知所措的可爱模样,迟疑半晌之后才悄悄掰下其中一小块递还给了他。
大概是用非常大发慈悲的表情,显得依依不舍那般神气十足地递过去的。
但就在祸斗松了口气接过那块日落果啃巴的那一刻,荧就这么忽然把她那妙曼身子挪了过来,傍着夜风十分依赖地把他轻轻抱着。
大概相当于是直接压在了他的身上,把他当成了糯米团子一般欺负着。
荧带着浅浅微笑就由着自己的发丝被夜风轻轻吹起,悠远得令人心疼。
她其实愿意陪着他看这尘歌壶里守不到的日出,看着那无边的大海泛起模糊的涟漪,她想陪他等到天明,再陪他看着那太阳又一次落入大地哪怕直至终老。
“……如果有一天我输了这场战争,掉落到最深不见底的黑暗中。”
“你会牵着我的手,你会带我去明天吗?”
她声音真的如美梦般温柔轻微,只是伸出手轻轻抚摸着祸斗脖颈上泛红的咬痕,眸光倒映着月亮和海水一路望向北方,好像真的非常遥远。
闻言祸斗不假思索地就要开口答应,那唇瓣却已经被少女用食指轻轻点住。
荧仍是陪他静静看着远方,眉眼弯弯笑得倾国倾城。
她挽着两鬓金色的发辫笑得很甜美,却没有向祸斗讨要任何承诺的证据。
“我爱你……夫君。”
一袭白裙翩跹如梦,完美无瑕得像是一场最美好的梦。
彼此依偎着的两人靠的很近又很遥远,像纸船在海面,纸鹤在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