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叔看起来三十多岁。
但是要是按时间来算,他应该得看起来五十岁左右才对。
十多年前他娶老板娘的时候就看起来三十岁左右了。
这只自食其力化作人形的鳖精没有经过系统的教导,没有学过法术,不会易容易形,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努力变胖,让自己的年龄表象变得模糊——
这一招还是舒越提了之后,袁叔才如获至宝即刻应用的。
也正是因此,解决了袁叔“人生大问题”的舒越,才真正得到了袁叔的信任与情谊。
“来——咱们爷俩也有这么久没坐一起吃饭了,喝一杯。”袁叔先是偷偷摸摸从饭桌后面的柜子里摸出一瓶老白干,然后立马装作豪爽地大声喊道。
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给舒越先倒上一杯。
厨房里的袁婶听见声音立马回头看了饭桌一眼,瞪圆了眼珠子、一幅立马就能骂人的模样,看见袁叔已经往舒越的小盅里倒满了,才堪堪将已经到了嘴边的话憋了回去。
回头去炒菜之前,还不忘恶狠狠地往袁叔脸上剜了一眼。
袁叔装作没有看见的样子,大大咧咧地面上招呼着舒越,却假公济私地先给自己倒满了一口闷掉,立马又接着满上。
“袁叔,你至于么,就酒嘛!”舒越白了袁叔一眼。
说话的时候语气中还带着幸灾乐祸。
正砸吧着嘴回味辛酒余辣的袁叔不忿了,压低了咬牙切齿的声音瞪了一眼舒越道:“你!……要不是你这个小蛇崽子给我出这个馊主意,我至于沦落到这个地步吗?!”
其实那并不是个馊主意。
之所以让那变成个馊主意的,是舒越出了这个主意之后还天天十分“隐晦”地给袁婶科普“三高”的相关知识。
鬼知道一只成了精的三百多岁的鳖精会不会因为“三高”“短命”而死,舒越只知道袁婶不知道袁叔是那只三百多岁的鳖精,而且舒越还知道袁婶知道袁叔“五十岁”左右了。
——嗯,“五十岁左右”了,是该好好调养身体,以谋未来的年纪了。
舒越对袁叔的“诬陷”表现得满不在乎,他噘了噘嘴,抢过袁叔手里的老白干,替袁叔倒满酒盅。
“叔你要自己倒的话,婶待会儿端着菜出来就得拿了你的。”
他倒满之后将老白干放在自己手边,动筷夹了一口白斩鸡,嘴里嚼着菜说话磕磕巴巴的:“免得连累得我也没得喝。”
袁叔抄起酒盅,喝之前笑骂了一句:
“吃东西别说话!”
舒越立马对着袁叔做了个不屑的表情,反而咽下之后朝着厨房里的袁婶“乖巧”地道:“婶儿,这么久没见婶儿的手艺越来越好了!”
“小家伙嘴巴就是甜!”袁婶在厨房里,隔不了几步远,笑声回应。
……
……
吃饭自然是叙旧的时候,不是说正事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