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仅十五岁的暮北修自然就相信了,从那以后,任何前来寻找苏子阳的人,都被暮北修呼喝兵卒一一挡下,当然,这不是白挡的。
苏子阳要付出的代价,便是从江湖上赫赫威名的神医谷主一下子跌落到拿着国家每年饷银不多的——军医,而且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哎……真是个不可多得的蠢男人啊!”郁凉低低的唏嘘惋叹。
沿街的这条路,郁凉熟悉,陈七停下脚步面对的地方,郁凉也正好熟悉,但,她顺着陈七的视线打量了好一会儿,又看向堂而皇之,光明正大走进去的暮北修和苏子阳的背影,疑惑的朝陈七道:“陈叔,我们没必要陪着侯爷,他不需要的。”
陈七呵呵的笑出声,对郁凉做了个‘请’的手势,并卖着关子说到:“小姐进去就知道了。”
因陈七的举动,郁凉不由的仔细瞧了瞧上头挂着的“灵禾乐坊”四方大字,疑惑的一边瞧着陈七一边踏进门去。
这一踏进门,脑海里第一次来这个地方的情景展现了出来。
在西汀县时,阿爹将她的身体检查了整整两日,道出一个结论,他说:原本自己眼睛的地方,是有一块淤血的,那块淤血对于自己这样特殊的人来说是件好事,可以阻挡如蛊毒一类伤害性的东西入眼,是一层保护的屏障。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这层屏障突然裂开了缝,以至于令生命顽强的活蛊钻了空子。
就着阿爹的说法,她想了想三年前发生的事情,见暮北修的时候正是她为顾少?解蛊的次日,而那一日,她在暮北修雅间的门前狠狠摔了一跤,那一跤不得不说,摔得真狠,将她身体里的致命点赤裸裸的摔了出来。
就在郁凉扁嘴回忆着对这个地方那一段非常不美好的记忆时,有个曲线玲珑、提臀扭腰的圆脸浅妆女人如逶迤的游蛇一样游了过来,立定到陈七面前的时候,以郁凉的身高还是能看清她高高的翘臀。
“冬乔见过陈叔,不知陈叔今日过来可是有事交代冬乔?”
哦,原来她叫冬乔啊,郁凉冲她微微一笑,不熟,没见过。
不对……郁凉蓦地惊起一个不敢置信的念头,莫非叶云宁所说的陪嫁产业就是这家灵禾乐坊?
要知道这家乐坊不仅是帝京最大的乐坊,且进来的人都是尽情挥毫,拿银子不当回事儿的公子哥儿们,还有如暮北修和苏子阳这样儿敛尽功勋后无所事事的。
“冬乔,这位是郁凉小姐,乐坊的主子。”陈七带了敬意介绍。
郁凉有点儿回不过神,木讷的缓缓侧眸凝视陈七,他朝她颔首后又继续叮嘱打量郁凉的冬乔:“小姐以后会时常来乐坊,不过坊主还是由你来做,毕竟小姐对这方面不是很了解。”
“冬乔明白。”冬乔回了陈七的话,又继续打量正视自己的郁凉,想来她就是叶郡主和太医丞的女儿了。
思及此,冬乔肃然起敬,不敢怠慢眼前这个缚着白绫又着一身简便白衣的女子,微微躬身道:“小姐,您可要四处看看?”
郁凉无声的吸了口气,总算接受了三分,她略一点头,便随着冬乔上了楼,这个时候,也才听见四面传出来的不尽相同的乐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