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军,你倒是说句话。”苏峻一时拿不定注意,“这是出战还是继续按兵不动?”
这时,贾宁、路永等人已对苏峻离了心。若是早些时候听他们的话把成帝身边的大臣都一一诛杀,改立腹心,又怎么落得今日这番进退维艰的境地。
……
“哈哈,世侄这一出“唱筹量沙”,真妙计也。”温峤抚掌大笑,率领众人回到营帐中。
“他们哪里知道哈,士兵们量的是一斗斗的沙土,哪来的米啊。”账中一将大笑,“也正得此计,才解我军之忧啊。”
“是啊,是啊……”军中诸将皆在称赞桓温的妙计,他们先前也不敢相信这十五六岁的少年竟心思如此聪慧,又称赞了一番英雄出少年。
桓温在帐中坐下,只微微以示缪赞。
“嘁,嘴上无毛,办事不牢。”
孟朔见众人都在夸耀桓温年少有为时,表面上不吭声,可心里面不服。
这时进来一个报话的士兵,“报告将军,敌军来使送来一车事物。”
“哦,是何事物?”温峤带领着众人出帐查看。
“我家主帅要我等转告将军,这是给将军的回礼,还望将军收下。”那来使说得正气凛然,果然是人多气壮,仗着后方的大军即使在敌军帐里也如在家常。
温峤疑惑地看向那一车用白布遮盖的事物,停车底下滴滴嗒嗒地流着血,白布早已染红。
“掀开”温峤令人去掀开白布,赤然一个个人头显露于众,个个死不瞑目。
“这……”有人震惊叹息,有人喧然大惊。
“葬了吧。”
温峤哀声叹息,说罢,调头回到军帐。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桓温心中一凛,那朗眉,那星目,皆带着几许惋惜。
“大哥,昨日你真威风。”桓温回到自己休息的地方,小乌立马跑了过去,凑在桓温面前尽说好话。
徐福给桓温倒了一碗水,眼神里满是欣慰,又在心中默念了一通,“老爷啊,你在天有眼也该安慰了,小郎君可是为桓家争了光啊……”
他们在一旁不停地说了一通,可桓温自进入帐子神色就越发凝重。
“借粮。”
桓温躺在床榻上,头枕于双手,星目微闭,嘴里只念叨着这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