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孔氏轻轻推开桓温的手,自个在院中的石椅坐了下来,旁边紧站着桓温、桓云、桓豁和桓秘,她身上又抱着桓冲。看起来丝毫不像久病痊愈的模样,精神甚好。
孔氏自丈夫去世后,已许久难得这般宽心,她自是觉得在这世上还有什么能比孩子承欢膝下来得更幸福。
忽然,她看到小乌手里还拿着一只没有制作好的风筝站在桓温身侧,随即对小乌微微一笑。
“小乌啊,唉,辛苦你了。”孔氏嘴里说着感激小乌的话,心中却百味交杂。
桓温又怎会不懂孔氏那抹一闪而过的苦笑,自秦商鞅变法以来,历代封建国家沿用重农抑商政策。商人的地位甚至比农民还低,可是他们又有什么办法,家中无米揭锅,这会小乌有小技能补贴家用,当庆幸才是。
就在桓温一家人聚在院中晒太阳时,徐福匆匆跑了进来。
“夫人,门外有温大将军派来的人请见。”
徐福抹了一把细汗,匆忙来报。
“可是温太真,温大将军。”孔氏听后,神情一惊,慢慢将桓冲放下,扶着桓温站了起来。
“是的,夫人,正是温大将军啊。”徐福又抹了一把汗,急急回道。
桓温神情亦是惊讶,心想:“温世伯派人来,而不是他亲自来,这到底是……”
“去请来使到前厅,老妇就去接见。”孔氏边对徐福说,一边示意桓温扶她回去梳理一番再出来接客。
温峤派来的人是一名持剑的年轻侍卫,他站在前厅候着孔氏,面色平常,他身后跟着四名劳夫。
地上摆着两大箱事物,全是他们带来的,只是不知箱中是何物。
管家带着几个小少年到院外安静地玩着,桓温这才扶着孔氏来到前厅。
“属下拜见夫人、小郎君。”侍卫行礼后,来到大箱前,向孔氏解说来因。
“夫人,属下奉将军之命前来邀请小郎君前去武昌一聚。”年轻侍卫转身将箱子打开,继续道:“这些是大将军赠送的绵绢布匹等钱物,还望夫人和小郎君收下。”
“老妇十分感谢大将军相赠,只是……”孔氏脸色有些疑难,她还没有说完就被桓温悄然打断。
“只是家中无以为谢,等我去到大将军跟前,定会当面向大将军致谢。”桓温用眼神安慰孔氏,接着对侍卫道:“劳烦你等多等一日,我好向家中亲人辞行。”
“小郎君不忙,大将军吩咐一定好安然将郎君送到武昌。”侍卫躬身向桓温说明。
“如此,多谢。”
桓温唤来徐福送这远道而来的侍卫去天井下方的厢房歇息,并吩咐要好生招待他们。
等温峤派来的人出去后,孔氏端坐案前,神情严肃地看向桓温,等他向自己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