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二人难辨福祸,只好跟着来人一块往教署走去。
由教署出来,我不可置信的摇着花叶儿的手,惊叫道:“这是真的吗叶儿?宜春院在忠王府出戏,破例要我们两个也参加?”
花叶儿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
“可是,这是谁这么好心?能让我们俩参加的?”我的疑虑又被自己的兴奋抵消,“哎呀,不管它了!只要是能让我真正的见到昇哥哥,我就超开心!”
“不过,叶儿你说,跟宜春院的内人一起编舞,她们会不会再欺负咱们?”我担心地问道。
花叶儿摇了摇头,“不会,冲教习师傅对我们恭敬的态度,说不定是哪个有权势的人在背后帮我们,料定宜春院的人不敢再乱来的!”
我点了点头,“也对!贵嫔娘娘是谁?可不是她们能惹得起的!”
花叶儿一惊,“你怎么会认为是贵嫔娘娘?”
“不然会是谁?惠妃娘娘?”我一手掐着腰,一手摆了摆,自问自答,“不会的,惠妃娘娘贵人事多,早把我忘的一干二净了,不然,过了这么久,我怎么还能完好无损的站在这儿?再说了,她怎么会那么好心,把我安排进忠王府?”
花叶儿望了望单纯简单的我,欲言又止。
宜春院人果然未有造次,虽然院中人对我们不算友好,但是也不至于再堵到墙角拳脚相向了。
花叶儿年已十六,宜春院人诸伎大都在这个年纪,年龄相仿,身段相似,所以,花叶儿与宜春院人的配合相对和谐一些,而十岁的我就不同了。
我虽然体貌匀称,但是我太削瘦,与十六七岁的宜春院人相比,矮上了一大截儿,我在舞容中的存在,显得格外突兀。
宜春院教习师傅不敢枉自将我剔出舞队,可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出一个不损舞容的办法。
我灵机一动,向宜春教习道:“我倒是有个办法,不知教习能否认同?”
“说来听听!”教习道。
“我是不只是戴竿出身,还是个走索伎,你们知道的,不论戴竿还是走索就是仰仗身轻而舞——”我话未说完,就被宜春人打断了。
“那又怎么样?你以为我宜春院是你种坊间杂耍的大戏场吗?那么粗劣的东西也好意思拿到台面?”宜春院人讽刺道。
我望了望教习师傅的脸,得到示意,继续道:“我们不妨也来个类似顶竿的舞,就是以人代替竿木,只要诸位能给我搭把手,我就能撑力而舞了!”
教习师傅点了点头,“你能做到吗?”
我认真的点了点头,眨巴着眼睛道,“当然!对舞伎,我可是一点不敢含糊的!”
“那好——”
“那不好——”教习师傅的话被宜春院人抢了去,“教习,就算她有后台,可也不是这么纵容的!噢,我们配合着她跳,她一个人把风头全占尽了,我们一个个倒成了伴舞的了,凭什么!”
我挠了挠头,道:“怎么我就把风头占尽了呢?我只是更好的融合到你们中间而已!没有我,你们可以自成舞容;有了我,最多是锦上添花啊!”
“那凭什么你就是那‘花’,而我们是‘锦’呀!”宜春院人道。
“我也想和你们一样啊,可是我不是还没来得及长高嘛!”我委屈地说道。
“你长不长高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这是哪?宜春院!我们是谁?前头人!凭什么你小娘儿一个就来抢了我们的位置!”
宜春院人愤愤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