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艘正在河面上飘荡的平底船映入了我的眼中,不过船上的人影却看不清楚,只能分辨出不止一人,而是有六七个人的身影。
由于看不清楚那些人影的面目,我也判断不出静到底在不在其中,只好向纱询问:“静……恩,我的姐姐也在那里么?”
“不知道。”
纱摇了摇头,动手将披在背上的大衣重新穿上:“刚才,驱逐风雪的时候,我的咒力在那边被干涉了把帽子给我。”
略微解释了一句后,她就歪过头来直直地看着我手上的帽子。看她这幅样子,我就顺手将手里的帽子递了过去。不过她却没伸手来接,反而将视线转移到我的脸上,盯着我直看:“帮我戴上。”
说着她就转过头去,背对着我略微低下头,丝毫没有等我答复的打算。
她不是六识小姐。
我皱了下眉,以我对六识小姐的认知,她是那种绝不喜欢别人触碰自己、甚至是自己的东西的那类人。一开始我以为她是有着洁癖症……事实上也就是洁癖,不过是极其严重的心理洁癖。虽然不会对别人踏足自己的家内、或触碰自己的东西而大肆发火,不过却也会因此而感到不悦。
更主要的是,六识小姐不是那种喜欢主动与别人交流,或是与别人有亲昵举动的那种人。我时常为静和纱打理头发的这种行为,换在她身上,只怕会当场被她使用咒力给丢到太平洋上去所以她绝不可能主动让我去触碰她。
“好的。”
我一边在内心中猜想着,一边应了一声,走到她背后,伸手为她打理起被吹得有些散乱的发丝;先是摘下双手手套,然后为她摘下松了的白色发绳,这才用稍微有些发冷的手为她打理起发丝来,有纠缠的地方要小心分开,从上往下用十指理顺,叫它们都能柔顺的垂落在肩头,这才将发丝握起,用发绳扎成一束高马尾,再从马尾顶端穿入,团成简单的发盘,最后将白色软帽戴在上面。
实话说,我非常享受光滑柔顺的发丝在指尖流淌的那种触感,发自内心地享受着打理秀丽的发丝时的感觉,有时候我都有些怀疑,为什么自己上一世会选择心理方面的工作,而不是理发师难道这是这一世才有的癖好?
简洁利落的做完这些,我后退了一步,观察了一下成果,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好了。”
这时纱才抬起头来,伸手摸了摸帽子,随后就侧过身来朝我递出手心:“握住我的手,我们过去。”
我一边猜测着她所说的“过去”该用什么方法,一边重新戴上手套,伸手握住了她递过来的手。刚一握紧,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一种强烈的失重感就由脚心直上大脑,身周的环境肉眼可见的往下坠落……不,不是周围的空间在坠落,而是我的身体仿佛失去重力一般的往上漂浮,只是一眨眼就升高了十几公尺。
正当我的身体为突如其来的浮空而眩晕、失衡的时候,身旁再次传来了纱的声音:“闭上眼睛,最好暂时不要呼吸。”
当她的声音落下,就像是有一只力大无穷的手将我们往前一甩,一股无可抵御的庞大力量临身,随后我眼中所看到光景就迅速地放大起来,本来手臂粗的横中川河道在眼中急速放大,瞬间由静到动的极速叫我心脏跳动骤然加剧,下意识的闭上眼睛避免被迎面扑来的强风所伤害。
不过直到好几秒以后,我都没有感到风阻加身,只是呼吸稍微变得有些困难。睁开眼睛一看,就发觉我和纱已经来到了横中川的上空,并且静止的漂浮在上面。
我忍不住为之咂舌,本来应该具有的强大惯性不合理的消失了,骤然加速又骤然停止的惯性没有一丝一毫被反馈到身上登天台到横中川的距离足有四千多公尺,而我和纱从升空到抵达横中川上空的时间还不到十五秒,也就是说我们两个在刚才的速度已经接近、或是可能已经突破了音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