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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五 鸟屎躲不过

身份直降数级,俸禄减少三百石,日常内务待遇也降低。    都说患难时才见真心,这话卉紫最初觉不出,但此时方才察觉平日围绕在身边的那些人哪个是虚情假意。主动来江蓠殿侍奉和问候的人少了,平日里礼尚往来的宫殿也少了,甚至走在路上都有人敢不问安翻白眼。    最明显的是,每日清晨椒房殿问安,座位也从次座降到堂下胡婕妤之后。胡婕妤掌嘴的伤刚好没多久,但好了伤疤忘了疼的她见了卉紫还是忍不住奚落了一番。    这可不赶平时遭禁闭处罚,一旦贬降,便是大局已定。面对所有,卉紫都只能一笑而过。    只是麻烦来了,躲是躲不过的。人倒霉的时候,避开地上的狗屎也避不开天上的鸟屎。午后散步,卉紫走在未央宫花园,迎面走来未见其人先闻其笑的胡婕妤。卉紫暗叫不好,转身便要离开,但胡婕妤哪里肯放过卉紫,连忙加快脚步饶过岔路从正面堵截。所以她从狗屎一下变成鸟屎淋到了卉紫头上。    卉紫叹了口气,看着对面假装偶遇的胡婕妤,无奈地弯下身子见礼,心里劝慰自己道:你总不能让鸟憋着屎或穿裤衩吧。    “哟,平日总觉得昔日的云夫人现在太过朴素了些!”说话间,胡婕妤的贴身侍婢在胡婕妤耳边低语了一句,胡婕妤听过后一阵轻佻的笑,“对对对!我忘记了,陛下说过今后严禁再提卉良人昔日的名号!”说着,她话锋一转,绕着卉紫转起圈来打量,“这身良人宫装虽然素气,在这葱葱郁郁的花园中,倒是显得清新亮丽得多!很适合你呀!”    卉紫仍旧行着礼,腿和腰都有些酸痛。但胡婕妤若不许礼毕,她也是不得起身的。跟着卉紫一同行礼的琪儿有些恼,但也不合适说什么。    “不若,我们姐妹二人就在此坐坐,赏个景吧!”胡婕妤说着,寻了块干净石头,示意侍婢擦干净垫上绢子后便坐下了,“你也起吧!都说卉良人一向粗鲁不识大体,我倒不觉得,这不见了我也是规规矩矩的行礼么!”说罢,得意地一笑。    不多时,侍婢们自一旁的宫殿中端来了去火的冰凉茶水,茶盏放在石头上。侍婢作势正要斟茶,却被胡婕妤伸手制止。胡婕妤指了指琪儿道:“长公主□□出来的侍婢自是与众不同的,今日我也想看看有何不同。”    琪儿看看卉紫,见卉紫不动声色,便咬了咬牙上前接过茶壶替胡婕妤斟茶,而后恭恭敬敬地跪地将茶盏递上。    胡婕妤看着琪儿,美艳的面容上闪着小人得志的笑,伸手接茶盏道:“好丫头!到底是大户人家出来的。”说话间,手一滑,茶盏一歪自胡婕妤身上滚落,应声落地。茶水泼了浅色宫装的胡婕妤一身,她顿时暴怒,尖叫着起身:“我还道大户人家出来的侍婢都仔细着,谁知到下人就是下人!贱人,我这宫装,可是邢夫人赐的料子新做的!”说着,唤着身旁的侍婢手忙脚乱地擦拭浅色宫装。    琪儿一慌,结结巴巴地道起歉来。    “贱婢!这岂是你一句知错就能算了的!”胡婕妤说着一扬手,啪的一声打得琪儿一个趔趄。琪儿捂着脸站稳,眼泪在眼圈里打转。就算昔日在平阳侯府做错事,也不曾挨着迎面而来的一巴掌。    胡婕妤气得胸口一起一伏,她甩了甩衣襟再次在石头上坐定指了指卉紫:“卉良人,你的丫头粗手粗脚,你来替她给本婕妤擦干净!”    卉紫迟疑了一秒,还是迈动步子向胡婕妤走来。    “姑娘!不要啊姑娘!”琪儿想要伸手劝阻,却怯于胡婕妤的脸色。    “不就是擦干净么。”卉紫低声说着,刻意放低的声音不知是想安慰琪儿还是安慰自己。她接过细软的白布,轻轻扯动着胡婕妤的衣襟,一点点擦拭起来。    其实茶水早已渗入布料当中,再擦也是无用的。可是瞧着过去高高在上的卉紫如今低声下气地在为自己擦着弄脏的衣襟,胡婕妤的心里还是快意的很,同时还不忘了寻机会找茬。“卉良人,认真些!边角擦干净了吗?”她轻蔑地说着。    卉紫闻言,耐心地翻动着腰带处的衣角,略略用力将衣襟抻直,细致地擦拭着。    “哎哟!”胡婕妤夸张地叫了一声,抬手又是一巴掌直扇到卉紫头上,卉紫的脸瞬间便多了个红色的五指印。“你这个贱人,你安的什么心?你扯疼了本婕妤了!”    卉紫捂着脸倒在地,忍了又忍,才压下满腔怒火,转过头恨恨地看着胡婕妤。    “看着我作甚?你这样看着我作甚?”胡婕妤对着卉紫指手画脚,从卉紫的眼神中感觉自己并没有真正威慑到卉紫,这让胡婕妤十分气恼。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卉紫直视着胡婕妤,毫不畏惧,“你便不怕我东山再起吗?”    “你?”胡婕妤闻言夸张地大笑起来,“哈哈哈,就凭你?”她边笑着,边指着卉紫,“若说过去,你说的话我还有可能信,你纵是一落千丈,我也会忌惮你三分。但如今你就不要白日做梦了!”她说得十分笃定。    卉紫隐约觉得胡婕妤话里有话,她追问道:“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胡婕妤哼笑着。向来守不住话的她,今日却是第一次沉得住气缄口不提所知道的事。“我劝你好好珍惜这最后的好日子,你的末日快到了!”最后一句话,尤为咬牙切齿。    “在此争什么!”远远地,传来一声低吼。    众人转头,见是刘彻带着杨得意远远走来。    琪儿像是见了救兵一般,连忙擦擦眼泪拉了拉卉紫:“姑娘,陛下来了!”    还不待卉紫做出反应,那胡婕妤便扑了上去,礼毕后对着刘彻诉状道:“是卉良人非要邀请嫔妾一起喝茶,可她的丫头又不好好敬茶,把我这新做的宫装都弄脏了!我看定是卉良人嫉妒嫔妾得赏,指使她的贱婢故意往嫔妾身上泼茶!”    卉紫连忙转跪向刘彻道:“陛下明鉴,我并未指使琪儿如此做,邀请对方喝茶的也不是我,这一干奴婢皆可作证。”    琪儿连连点头。    “陛下!不要听她胡说!她不就是嫉妒邢夫人怀孕,气不过才将邢夫人推倒吗?这就是个善妒的女人!”胡婕妤摇着刘彻的胳膊,一脸委屈地嘟哝着。    刘彻饶过胡婕妤,对着周围的侍婢问道:“适才是卉良人先邀胡婕妤喝茶的吗?”    侍婢们伏在地上,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良久,才小声道是。    是?卉紫呆住。    “你们怎能胡说?!”琪儿气不过,脱口道。    卉紫一伸手,制止了还要说话的琪儿。也难怪,自己只带了琪儿一人,其余的侍婢全是胡婕妤的人,哪有不向着主人说话的。    刘彻看了看卉紫,冷哼一声。    “陛下!”胡婕妤撒娇道,“过去她得宠时便自高自大从不将他人放在眼里,如今都落得如此田地了,还是不认错!”    刘彻略带嫌厌地甩开胡婕妤,走到卉紫面前:“你可知错?”    “我无错。”卉紫眼皮一搭,不再看刘彻。    “那便在这花园中,跪倒知错。”刘彻淡淡地说完,携着胡婕妤离开。    尾随着刘彻的胡婕妤回过头看着卉紫,满眼幸灾乐祸。    通常下午两点是日头最毒的时候。跪在花园当中的卉紫抬头看了看太阳的高度,估摸着现在的时辰相当于现代的下午两点半。此地平坦开阔,周边尽是一块一块红红绿绿的花圃,穿插着一人高的矮树,因此太阳曝晒的很彻底。    “琪儿,对不起,没能保护你。”卉紫歉疚地对着一同罚跪的琪儿道。    “姑娘不要这样说,琪儿知道眼下姑娘不宜再惹出事端,怪只怪琪儿没能小心,还是被胡婕妤抓住机会诬赖了。”琪儿说着,有点委屈。适才分明是胡婕妤刻意手滑,却返怪琪儿居心叵测。    “可是天气这样热,连累你一起挨罚,我……”卉紫满心愧疚,不知该怎样道歉。    “琪儿不怕热,只是苦了姑娘。姑娘这两年来也是养尊处优,何曾受过这样的苦呢……”琪儿说着,掉下眼泪。    “你忘啦我在暴室和老鼠一起吃饭啦?”卉紫故作轻松地说笑,“那时我全身都臭臭的呢!”    卉紫好意宽慰琪儿,没想到琪儿一听这话,更加委屈,眼泪不知不觉流出来:“想想姑娘入宫这两年,也没怎么享福啊!尽招麻烦了!”    “好了好了!我不怕晒。”卉紫假装坚强地拍了拍琪儿的肩。过去军训,比现在晒比现在累。可是过去军训并没有跪在这凹凸不平的石子地上啊!卉紫看了看身下的石子路,欲哭无泪。    夏季的白日原本就长,若是眼下正经历着苦难,时间就会显得更加漫长。咬牙忍着膝盖的痛楚,卉紫不时地抬手擦着额头流下的汗水。看看天光,太阳却还是高高地挂着,较刚才一点都没有下斜。卉紫已经觉得有些头晕目眩,转头看看,只见琪儿都已晒得目光呆滞。    太阳仍孜孜不倦地发挥着热量,卉紫觉得自己每一寸皮肤都快被晒的爆开,身体里每一个细胞的水分都要被蒸腾掉了,喉咙干的冒火。耳边突然传来一阵嗡嗡异响,卉紫不清楚哪来的噪音,她四下看着搜寻声音的来源,觉得园内模糊了满眼的绿色使自己有些眩晕。    终于,她体力不支栽倒在地。晒的发傻的琪儿闻听这沉闷的倒地声,这才回过神来,拉着卉紫大声呼叫着。    卉紫迷糊中应着声,只觉得琪儿的声音在耳边萦绕着,而后眼前一黑,声音渐远。    “什么?!”正在上座小憩的刘彻听到堂下人的汇报,顿时没了睡意。他拨开胡婕妤正在自己腿上捶捏的双手,吩咐着下人整理衣装,意欲离去。    “陛下!”胡婕妤满心不悦,却又不敢表露,她不甘心地替刘彻整理着衣服,“这只怕是卉良人的苦肉计,陛下若是去了,岂不正中她的下怀!”    刘彻轻哼一声,并不作答。    “她定是在试探陛下,陛下若是去了,卉良人定会以为陛下心里还是惦念着她,将来更是会得寸进尺!”胡婕妤继续添油加醋道。    刘彻闻言,捉住胡婕妤整理衣带的手,迟疑了几秒。胡婕妤正满意,刘彻又扔开她的手离去。望着刘彻的背影,胡婕妤气的直跳脚,却又无可奈何。    片刻功夫,江蓠殿前殿便响起了急踏而来的脚步声,一声声叩拜过后,印着金线龙纹的玄黑裙襟便跨过后殿门槛踏入卧室,直奔着卉紫所在的床榻而来。因为琪儿也中了暑,所以此时服侍在床边的人是浮香。浮香正以冰水浸湿洗脸布为卉紫擦拭祛暑,见刘彻突然疾奔而入,慌乱地叩拜在地。    “几时回来的?”刘彻对着地上的浮香问道。    “临近傍晚,浮香见良人迟迟未归便出去寻找,不想良人与琪儿同晕在花园里,竟无人禀报。”浮香说着看了看床榻上面色苍白的卉紫,满心的疼惜。    “怎么到傍晚才去找?下去!”刘彻低喝着,略带气恼。    浮香心说明明是你罚的良人,却怪我们不去寻。就算是寻着了,就算是良人还未晕,谁又敢违背旨意把正罚跪的良人扶回来?心里这样想着,浮香的面上却依然恭谨地叩拜,转身退下。    刘彻拿下卉紫脸上的洗脸布,这布只是瞬间就被卉紫的皮肤染的温热。他伸手探了探卉紫的额头,吸了口冷气——烫的惊人。看了看床头的药碗才知已用过药,这才放下心来,细细地洗净了洗脸布,轻柔地为卉紫擦拭起来。    湿布渐渐擦去了卉紫的妆容,额心那朵艳红的彼岸花也一同退去,露出窦文玲留下的那道刀疤。刘彻叹了口气,想起了许多往事,他伸手轻按着卉紫额心那抹突起的肉芽,顿时心疼不已。    那一出闹剧,害苦了她。    明明惦念着她爱着她,为何总是控制不住自己非要与她赌气?也怪她,为何不妥协认个错?为何不痛快地表明决心和心意让他放心?    刘彻的指尖轻轻地划着卉紫的脸颊,可惜卉紫看不到刘彻此时满心的柔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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